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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宜公主很嫉妒他,确切地说,是又嫉又羡。
……谁又会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呢?
晏行云闯宫之后,被立为太子。或许是因为许多人都心里清楚长宜公主对这位“长兄”的观感,因此大家都避免提起长宜公主,以免触发新太子的不快。
而且,长宜公主本就只是依附永徽帝的宠爱而骄纵,如今永徽帝风疾偏瘫,张皇后被幽禁中宫,长宜公主也就从舜安宫中消失了。
她再也没有进过宫。一时间,她昔日的煊赫声势都好像化为乌有,甚至世间就像是突然没有了这个人一般。
谢琇有时候忍不住会去想,时移世易,如今的长宜公主与姜小公子之间的地位此消彼长,那么,记仇的姜小公子,是否会去报复差一点毁了他一生的长宜公主?
谢琇并不会去同情这位昔日的金枝玉叶。她欠了别人的,就不要怪别人会去讨还。她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就不要怪别人会报复回去。
谢琇只是有一点感叹。
自此之后,长宜公主曾经又是看不起、又是嫉妒、又是厌恶的那位“遗珠”晏行云,将掌握这个国家的大权;她曾经欺侮过的姜云镜,一跃成为新太子手下倚重的重臣,又没了永徽帝的监视,自是不用再顾忌什么;而她心头的白月光盛应弦,应该也会因为是她导致了“纪折梅”替她出塞和亲、继而身殒北陵,而在心底暗暗怨恨她吧……
那么昔日骄纵不可一世、肆意行事,强夺美貌少年、断人前途的天之骄女长宜公主,做了那样的事,她曾经悔恨过吗?曾经反省过吗?曾经良心不安过吗?……
而丧失了背后的靠山,她如今还能够去何处安身立命?
而当日与她同听的那一阙“临江仙”,也仿若一语成谶。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
……
盛应弦下了朝,又与诸重臣被召去御书房中议事,足足议了一整天,直到暮色四合之际,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御书房之中退了出来。
近几日的战报愈来愈糟糕。今日午后,北陵大军攻破中京以北的最后一个大城云遥的消息,飞马呈报入京。
北陵大军再南下,便是中京城。
中京城与云遥之间,虽然还有几座小城,但几乎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北陵大军大可以绕开那些小城,直奔中京。
中京城只有一面有山,就是城西的落雁山。并且,落雁山并不算高,占地也不算很大,即使北陵是从西边过来,翻越落雁山或绕过落雁山,都不是什么难事,最多也只不过能拖延上一二日而已。
更何况北陵是直接由北往南打过来的。
这一侧的城楼本就修得坚固,近些日子以来,更是发动民夫日夜挑土垒砖,将北门城楼和北城墙加固许多,更在北门以内迁走大片居民,筑瓮城以加强防御。
然而北陵大军还是来得太快了。
调兵的旨意虽然已经发下,但赶过来的军队数量有限,调集的粮草和兵器也有限,而再过三五天——最快可能只要三天——北陵大军即将兵临城下!
盛应弦几乎在御书房里听着各位守将和兵部尚书、侍郎等几人吵了一整天,现在脑袋里都在嗡嗡响。
原本刑部尚书郑啸的女婿张伯衡是京师北门的守将,当年的北大营哗变事件,若叛军真的冲击京城的话,北门将首当其冲,但他表现得很好,战后因功还升了一级,暂留原职调用。
但新太子借由“闯宫之变”上位之后,朝中便有了一股声音,说北陵大军南下,若攻京师,北门应是首当其冲的要害之处,但张伯衡是张皇后的族侄,恐对扳倒张皇后与仁王的新太子李重云心有怨怼,不宜再委以重任。
太子本人倒是宽宏大量地没说什么,但这种意见甚嚣尘上,也不方便就此压下去。
最后太子表示,他爱惜张伯衡是个将才,但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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