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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杜长卿和阿城去城南收药去了,医馆里只有苗良方和银筝,银筝在后院烧水,一边坐着的苗良方见状不对,拄着拐杖站起身,问陆曈:“小陆,这谁啊?”

陆曈还未说话,自门外又响起一道声音:“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没考中喽!”

说话的是隔壁杏林堂的白守义。

自打陆曈来了仁心医馆,做出几副出色成药后,仁心医馆蒸蒸日上。杏林堂几次三番想下绊子,最后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加上后来陆曈得了昭宁公小姐那副织金锦旗,每日招招摇摇地高悬医馆正堂之上,杏林堂生意一落千丈,眼看着就要成为当初的仁心医馆,离倒闭不远了。

偏在这个时候,陆曈得罪了太府寺卿,还不自量力参加太医局春试。

哈,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白守义穿着件雪白长衫,脖子与衣衫几乎要融为一体,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胖脸上满是欣喜。

他高兴啊,自己的成功固然令人欣喜,但敌人的溃败还是更让人感到高兴。

王妈妈讶然:“不可能吧?老奴瞧陆大夫胸有成竹,还以为陆大夫万无一失呢!”

陆曈不说话。

白守义笑意更浓了些,故意顺着王妈妈的话说:“咱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敢和太医局那些公子小姐们比呢,人总要有自知之明的嘛。可惜啊”

医馆门前渐渐有人群围拢过来,太府寺卿的马车立在门口,这回却没人敢替仁心医馆出头了。

陆曈进不了医官院,便还是西街一个小小的坐馆大夫,平民对官家的畏惧,似乎与生俱来。

“这不还没出结果,怎么就先替我家姑娘可惜上了。”银筝听见外头动静,掀开毡帘匆匆忙忙跑出来,挡在陆曈身前。

她不忘维持个体面姿态,面上挂着笑。只是这笑落在白守义二人眼中,就觉得是黔驴技穷之下的嘴硬而已。

苗良方也嘀咕:“考不考得上关别人什么事,真是天上选县令——管得宽。”

这嘀咕声被白守义听见了。

白守义瞟了苗良方一眼,故意叹口气:“要说陆大夫也是病急乱投医,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拉来做先生,实在不行,都是街坊邻居,我去医行替她请一位老大夫来指教医理就是。让不明不白的人教医理,也不怕走歪了。”

这话说得诛心,苗良方脸色一青:“你说谁不明不白?”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陆曈把手上瓷罐往桌上一顿。

很轻的一声,却让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她看向面前妇人:“王妈妈已看过红榜?”

王妈妈一愣。

她今日一早得了董夫人的消息就来西街了,自然没看过红榜。不过看不看也没关系,因为在这之前,医官院相熟的医官就已看过今年选取的二十位春试通过名额,告诉董夫人里头并没有陆曈的名字。

“既没看过,就等结果出来再送礼吧。”陆曈说着,把那只红色的喜篮推回了王妈妈面前。

女大夫反应冷淡,并未因周围聚拢的人群而感到半分不自在,医馆墙上金光闪闪那张织锦长毯挂在她身后,而她素衣出尘,眉眼在这春日的医馆里如水墨画般,透明得恰到好处。

明明落第,却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莫名的,王妈妈心中有些烦躁。

虚张声势又矫情造作的平民女子,装得再清高,也改变不了身在泥地里的事实。

西街这样的破落户,放在往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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