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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玄策第一喷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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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究竟懂不懂其中真正的利害关系?

他崔璟开口,分量自与其他人不同,这不是摆明了让圣人为难吗?

而有崔璟开了头,旋即又有一人站了出来:“陛下,臣自请与崔大都督共同详查此事!”

看着那站出来的人,四下有片刻的嘈杂。

这个姚翼又凑的哪门子热闹,平日大理寺的桉子还不够他查的是吧?

“是大伯父!”姚夏却喜得跳起来,眼神激动拜服——大伯父真是秉公无私!

姚归眼底也有触动——日后若能入仕,他定也要做一个像大伯父一样为公正而请命的好官!

这话也就是姚翼听不到了,但凡听着些,定要回上一句:大可不必,没有的事,别来沾边。

姚冉的心情也固然有庆幸,但此时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身侧母亲的情绪波动之上——

早在姚翼站出来的那一刻,裴氏的眼神便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姚翼此人,虽称得上是个清官,但绝不是毫无头脑的耿直之辈,他处事谨慎,方能一步步稳扎稳打走到今日……他应该比谁都清楚,此时圣意难测,且毫无头绪线索之下,并不是站出来逞英雄的好时机。

可他还是站出来了!

为了那个小贱人!

那小贱人还真是命硬,竟能一次又一次全身而退,周顶没能杀得了她,巨象也没能杀得了她……

但今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那贱种活着离开!

她偏要姚翼亲眼看着这贱种在他眼前被处置——

她倒要瞧瞧,他究竟能为那小贱种做到哪一步!

幻想着那即将到来的一幕,裴氏眼底现出名为报复的快意。

看着先后站出来的两名重臣,圣册帝一时未语,似在权衡着什么。

“陛下,奴认为,崔大都督与姚廷尉所言极有必要。”此时,伴在圣驾身侧的喻增也开了口,道:“若说常家娘子为神象所不容,是为不祥之兆,可方才奴瞧着,那头年岁更长些的母象待常家女郎却甚是亲近,并不像是感应到了不祥之物的反应——”

圣册帝并不看他,只语气莫辨地道:“倒甚少听你开口为谁说话。”

喻增的身形又矮了些,低声道:“这常家女郎,实是当年先太子殿下托付与奴与常大将军的孤女……奴确有些许私心在。”

他这般坦言,叫圣册帝眼神微动。

她再次看向那少女,却是问:“常家女郎,你可有自辨之词?”

那声音从祭坛上方传来,如同遥远而威严的天音。

常岁宁这才缓缓抬首,对上了那张带着审视的圣颜。

“回陛下——”常岁宁缓声道:“臣女认为,若大盛国运会被一介小小女郎影响毁坏,那我朝国运,也不过如此了。”

四下骤然一静,而后惊怒声无数。

“这是什么话……”

“妄议我朝国运……简直放肆!”

“她懂什么叫国运……”

明洛眼底也现出一丝冷笑。

偏那少女面不改色,继续道:“臣女断定自己不是会毁坏国运的不祥之人,在场其他人也不会是——”

这罪名,不该被强加到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身上。

崔璟微侧首,看向身侧少女。

她面颊上有着不少擦伤,在白皙的脸上十分醒目,浑身上下唯独一双眼睛丝毫不显狼狈。

不同于臣子们的愤怒,圣册帝却只看着那少女,问:“朕想听一听,你如何能断定自己并非不祥之人?”

“诸位大人有一句话至少说得很对,神象不会无故伤人。”常岁宁道:“神象身上有伤,或是有人刻意而为,意欲毁坏祈福大典。”

替人罗织罪名这种事需趁早为之,对此,她也是很在行的。

“神象……身上有伤?”圣册帝眸光微敛,视线从少女面孔上移开,看向象奴。

跪在那里的几名象奴交换了一记眼神,皆是惊骇不定,为首者将头磕在地上:“奴并未发现神象有受伤之处!”

常岁宁:“伤在颈部褶皱处,伤口又极为细小,故而不易被发现,但应是刺入了极锋利之物——”

少女语气笃定,为首的象奴不觉间冷汗淋漓:“这……怎么会?”

然而仔细回想,那头公象自昨晚起,的确偶有烦躁之态,但他们喂养时确实未曾发现伤处啊!

且更为紧要的是,大典在即,他们日夜看守,根本不敢松懈大意,谁能有机会近身伤到神象!

也因此,才只当那公象只是又犯了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而未曾仔细想过受伤的可能。

崔璟道:“常家娘子所言是真是假,使人一验便是。”

圣册帝微颔首。

身为外姓女子之身,能走到今日,她自然不会是自覆耳目的昏聩庸主,祈福大典被毁,需要有人为此担责,但这并不代表无需思考其它可能。

在任由臣子们出言为那少女定下不祥之罪之际,她亦在观望思量。

玄学国运之说,纵无人可以反驳,但与可拿证据说话的真相相比,在服众一事之上,自然还是落了下乘。

且她此时也需要了解真相。

象奴抱着将功赎罪之心道:“奴愿上前查看神象身上是否有伤!”

有官员看向祭池的方向,提醒道:“可神象此时这般狂躁,怕是不好近身。”

话音落,即有一名内侍领着一名医官快步而来。

那内侍行礼罢,道:“魏侍郎,您要的麻沸散取来了,只这么些,不知够是不够?”

方才见势不对,魏叔易未能上前,便想到了以麻沸散制服大象的办法,遂命内侍去寻医官取要。

象奴领会到了这重用意,连忙点头:“应当够了!”

纵不至于将神象药翻过去,但令其镇静下来即可。

几名象奴接过那麻沸散,在玄策军的协助下,下了祭池。

离得远些不敢靠近的女卷,只听着公象的叫声逐渐弱了下来,便知是成了。

很快,象奴即与医官一同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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