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3章 一触即发（2 / 2）

肖文城目光闪动。

贺灵川顺手摘了几朵小白花收好。大战在即，这几朵小花届时说不定有用。

贺灵川也不急着去追：「肖掌门，贵宗原本与血魔定下契约，它得帮着你们干掉妙湛天，才能得回自由，对吧？」

贺灵川飞快道：「肖掌门也是身居高位，你也知道，这样的『帮助』都是讲究回报的，都是有利益交换的。妙湛天一定向其他大天魔作出许多承诺，从祂入侵颠倒海的目的推断，幻宗长老们的皮囊，说不定他们内部已经提前预定好了。」

贺灵川则从怀里掏出一只盒子打开。

听到最后一句，肖文城颊边肌肉一跳。

如今有了血誓约束，贺灵川的同伴也不能害他。

「有效。」肖文城答道，「这契约是血魔与我宗签定，并非个人。」

先前血魔放弃贺灵川等人偷离战场，并不算作违约，也没受到契约惩罚。因为这份契约就没贺灵川啥事儿，血魔不需要与他为敌。

肖文城闻声抬头，瞧见一只红眼乌鸦，不由得一怔。

贺灵川痛快占头：「正有此意！」

「联手？」肖文城看着昊元金镜，「你是说，你进得去这个……盘龙孤城？」

但这一次不同！肖文城现在特地申明，幻宗要讨伐妙湛天，血魔就是责无旁贷，非去不可！

为什麽？肖文城依旧沉默。

血魔着急了：「喂喂，别听他忽悠，什麽『一定』，什麽『都是』，这小子纯属猜测！一点儿打包票的东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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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看出来了，虽然肖文城拿到了千幻的遗令，却并不很想执行。

肖文城终于开口了：「你到底想说什麽？联手？」

红眼乌鸦紧接着道：「你我通力合作，把姓贺的这群人绑了，直接送到妙湛天跟前，求祂恩怨一笔勾销，这有何难？」

谁让妙湛天没有昊元金镜，更没有大方壶帮忙呢？对于偷渡和偷改规则这件事，大方壶是专业的。

话到这里，他也明白贺灵川的意图，于是抓出一张符牌念念有辞。

贺灵川这一点没说错，他们死了比活着更有用。

不一会儿，红眼乌鸦就从不远处跌跌撞撞飞了过来，一路上还扑扑掉了好几根羽毛。

天魔在颠倒海大量陨落，妙湛天回去以后也必须给个交代，哪能轻易放过祂们的仇人？他要是直接投降，不是让妙湛天省事了？贺灵川看出了他的动摇：「一旦妙湛天从千幻真人的识海出来，就会对幻宗拥有碾压性的优势。所以，祂为什麽要放过你们？」

众人神情凝重，都行礼道：「主公小心！」

但如果加上血魔？呃，好像还是有点悬。先前他和宁师弟奉命拦截贺灵川，血魔也一起去了，结果呢？这厮当场就跑了，现在竟还有脸回来谈联手！「哪来的『我们』，只有你！」贺灵川瞥了血魔一眼，「血魔怂恿你，是因为妙湛天根本不在意它，很可能就放过它。但你肖掌门不同！」

两人都发了个血誓，然后盘坐下来。

协议要定在前头，免得到时再兵戎相见；如果输了，呵呵，万事休提。

盒子的名称是「具罗宝匣」，里面是一棵袖珍小树，有婆挲之姿，满树繁花。

先前追击贺骁一行人失败之后，血魔好似也受了重创，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肖文城几次召唤，它都没有出现，原来自己溜到这儿来了？

「死者长已矣，生者犹可追。」贺灵川正色道，「肖掌门，妙湛天也快油尽灯枯，我们还有干掉它的机会。你不想完成仙尊未竞之事麽？」

成败存亡，在此一战。

「即便仙尊逝去，这个契约依旧有效，对吧？」

它突然想到，这小子凭什麽认为它斗不过妙湛天，可他自己上就行呢？地穴蛛后好歹也曾经是上古大仙啊。

「不用。」贺灵川冲它一笑。

朱大娘曾在上古陨落一次，神魂都寄居在妹妹那里。贺灵川早就知道，论魂魄强度，它还不如朱二娘。

这和人的身体一样，生病时就弱些，锻炼好就强些，并不是一成不变。

「快点。」盘龙孤城快塌了，肖文城就催他。

于是两人一起调息入定，各驭使一点灵光出窍，投入昊元金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