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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殷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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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么说,修越可不会坐以待毙。”

“我看修越也察觉到不对了。”

李曦治点头,继续道:

“恐怕将来还会有大事发生…家中明哲保身,看着局势行事!”

“好!”

李玄宣爷孙点头应下,李曦明则难得地郑重,见两人明白,李曦治道:

“东海『水降雷升』,正好让姑姑镇守,大父给我一份宗泉岛的地图,我有空去拜访一二。”

李玄宣自然给了,李曦治不再停留,与妻子仔细商量了,回头道:

“宵儿就在家中陪一陪淮儿,我先行离去!”

李玄宣连忙拉着他,用法力传音道:

“寻只筑基妖物…可别忘了受箓!”

李曦治点头,两人将他送出望月湖,心中安定,一同落在峰上,李曦明道:

“宗内有人,到底消息灵通,事事有防备,倒是兄长这些年过来,在仙门修行,已经有一副华贵仙容了。”

李玄宣摇头道:

“宗里也不容易,治儿是你这一辈最杰出者,若非去了宗内,也不用伱弟弟这样辛苦。”

李曦明一愣,叹气道:

“大父说这话,我就要惭愧了…”

李玄宣摆手,老头用手捋了捋白须,在这孩子身后抚了抚,柔声道:

“几个兄弟各尽所能,你…”

他流露出怀念之色,低声道:

“我年轻时,兄弟长辈们或明睿、或沉稳、或有勇力,唯我坐上主位,心头一直愧疚得很…后来年纪大了,见的多了,这才明白有时并非你懦弱无能…”

老头顿了顿,笑道:

“而是他们太出色了,若是放在其他世家,你李曦明说不准也是个中兴一代的角色。”

李曦明抖了抖金色的袖袍,失笑摇头,答道:

“我见了叔公,只觉惊为天人,擐甲披袍,目如虎狼,一代凶人,从未见过这般人物,却听闻不如老祖剑斩摩诃,镇压费郁。”

“每每思量,不可思议,这般人物,我活这一世,不知多久能见得。”

李玄宣哈哈一笑,难得豪气地道:

“只怕要你空等一世!”

……

黎泾山。

李承辽从殿中匆匆出来,处理完族务,日头已经渐渐落下。

他执掌族正院,平日里的事情并不多,练气期又不需要一整年一整年闭关,不过是喝几口水的功夫,勾勾画画,已经将所有事务处理完毕。

李承辽的天赋相对于他人还算不错,但是与曦月辈的几位比起来差了太多,只与他父亲相差无几,筑基的希望不高,他倒也不赶着修炼。

在李承辽看来,修为并不是他一生追逐的东西,只不过是用于统治的工具罢了,闭关几日还不如教一教孩子,与妻子聊聊天。

这头入了自家大院,便听见内室中的谈话声,迈步入内,果然见着父亲李曦峸一身锦衣,正坐在书案旁。

对面坐着一个小男娃,看上去不过堪堪两岁,一只手抓着几根玉棍,在桌案上排列着,很是专注。

“父亲!”

李承辽先是道了一声,便见李曦峸笑着摆手,指了指那小男娃。

这孩子还未长开,脸型圆润,两眸是琥珀般的金色,听了动静,看向李承辽,轻声道:

“爹。”

李承辽点头,见他用玉棍在案上摆着,从上到下平平摆了六根,默默看着,一旁的李曦峸声音略低,轻声道:

“你叔父回来一趟,匆匆走了,我那时在闭关,不知消息。”

“曦治叔…”

李承辽恍然,便见父亲沉吟道:

“他的意思是…郁家就不必维持着了,早些时候散了,也少些变动。”

李承辽略略点头,父子两对视一眼,李承辽笑道:

“那便散了吧,交给孩儿来。”

李曦峸手中端着茶杯,轻轻放在桌案上,问道:

“可有法子?最好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李承辽抿茶:

“这容易,这些人消息闭塞,恐怕知道郁慕仙身死也不会去信,再加上几个族老封锁消息…让他们知晓就好了。”

他唤了一声,很快就有玉庭卫上来,李承辽吩咐道:

“去库中取那【六石云盘】来,让安长老前来一趟。”

安鹧言很快上来,这位老人年纪越大,性情越发平和起来,拱了拱手,很是客气地应答。

李承辽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接过这破破烂烂的灵器,轻声道:

“麻烦长老带人去一趟郁家,说是郁家当年谋害我家家主,如今报应于郁慕仙,可想他是英雄人物,送这灵器替他躯体下葬,不使之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顿了顿,生怕安鹧言看不懂他的意思,使了个眼色,轻声道:

“如今之事,阵仗可以大一些,钩蛇还在湖中,这个时候应该还未闭关,你让他带着你去,有个筑基压阵,也不怕出了什么意外。”

安鹧言感慨点头,接过这灵物,带着大批玉庭卫出去了,李承辽复又唤上来一人,吩咐道:

“让东岸诸家中…那些暗暗投靠我等的郁家姻亲,明日统一暴起,与他家划清界限。”

李曦峸在一旁默默点头,李周巍则静静抬起头看着父亲,眼中很是亲近,李承辽又唤来一人,吩咐道:

“出动玉庭卫时…动静大些,让那鲁客卿的人看清楚。”

这人正是窦邑,如今已经是个老人了,急忙点头下去,李承辽轻声道:

“那害了郁慕高的鲁客卿…似乎私底下与我家联系了好几次了罢,只是我等迟迟未应,他也是个聪明人,如果能提前知道这事,自会有动作。”

“如此一来,哪怕事后出了什么事情,真的有郁慕仙的人发了疯前来救场,任凭他如何搜魂,也找不出我家的错处!”

他轻轻抱起李周巍,笑吟吟地道:

“此之谓…阳谋。”

李周巍眨了眨眼,靠在父亲胸膛上,口中将这两个字嘟囔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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