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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严科自是不说,只不过略寒暄了几句就说他夫人还在明镜湖畔等候,便告辞离去了,只余严四郎君一人在此。他仍旧是一身素净的道袍,道袍修身,勾勒出他颀长瘦削的身姿,面容依稀还有些旧日的风采,他端坐在石登上,两腿微阖,双眸平视,腰背挺直,气度依然。
傅瑾坐在轮椅上浅笑:“博朗兄,经年未见,此番贸然请你出观,事权从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严博朗摇头,模样颇有几分风轻云淡,只回身看傅瑜,笑得高深:“这倒当真是误打误撞了,从去岁寒秋师父就听闻荆克寒先生客居永安,但多次求画未得,后来听闻荆克寒先生和傅二郎君有故,很是留了一些墨宝在傅二郎君手上。”
傅瑜心下一跳,面上却是不露分毫:“莫非是白云观的一清道长?年前确实有小道童登门求画,未曾料想是严四郎君的师父。”荆克寒离开永安时,确实给傅瑜留下了三幅画作,其中一幅他自是拿去讨好岳丈斐之年了,梁行知向来多习荆克寒的风格,傅瑜也送了他一副临摹,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幅,还是傅瑜特意收藏起来以备和斐凝来闺房赏画的。只是没想到,还没和斐凝一起赏过,就要先把这幅画作拱手让人了。
傅瑜心里头肉疼,但昨日夸下海口,今日严博朗顺藤摸瓜,他也只得照做了,当即让金圆去他的书房讲画取来。
四人相互寒暄几句,说完了荆克寒的华做的事情,傅瑾直奔主题:“博朗兄昨天可是见着了故人?”
严博朗闻言先是一顿,随后一双目光扫向坐在一侧的傅瑜和斐凝,傅瑾浅笑着解释:“此事与阿瑜关系密切,他们夫妻自不是外人。”
严博朗的神情这才松了许多,只看着傅瑜,粗眉略微放松,眉眼间似在回忆往昔,不禁长叹:“一晃眼,竟是十年已过,昔日的小郎君竟也娶妻了,不知二郎君如今可有谋职?”
傅瑜便回:“去年过了春闱,如今尚在刑部衙门谋事。”
“刑部?倒是个好去处。”严博朗的目光又看向傅瑾,先是问了他:“瑾弟觉得那个元都公主可是面熟?”
“不过十六年前的寥寥数面之缘罢了,就算还记得她的模样,也有些面目模糊了,”傅瑾低语,“从身形、面容、仪态上来说却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元都公主和阿卓娜公主是同母姊妹,又是百业王室,听闻百业公主大都这般模样,她们又同为公主,所处境地相似,所学礼仪相同,不好断定。”
“不过五五之数。”傅瑾轻言。
严博朗闻言倒是久久无言,直至金圆捧了荆克寒的画作回来,他才慢慢道:“我也觉得只有五五之数可能是她,只不过我见了另一人,倒觉得这五五之数怕也只是虚假。”
“谁?”傅瑜问。
“傅二郎君既然是多次和元都公主相见,可知晓她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奴仆?”
傅瑜回想起来,慢慢回忆道:“元都公主虽说是百业使臣,可百业也不是只派遣了她一个使臣,还有另两个使者,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像是元都公主的副手,他们倒是忙得很,元都公主来打马球或者是赴南阳长公主的私宴,这两个人都没有跟随。倒是有几个常身披黑斗篷的奴仆,是常跟着元都公主的,其中两个身形略微高大点的,也是每日里跟着,上次半夜还提了灯笼跟着元都公主在小巷子里乱蹿。”
“二郎君可知跟着元都公主的有几个奴仆?”严博朗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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