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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谁管你怎么想?

这是尤拉险些脱口而出的话,但他忍住了,很不容易地咽回肚子里。尤拉烦躁地呼气,白气暂时模糊视线的一秒,他不耐地舔了舔嘴唇。

“所以,我需要为此道歉吗?”尤拉控制不了自己的阴阳怪气,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阿纳斯塔西娅的面容里是厚重的平静,粘稠的石膏层层覆盖,像是完成祷告时的专注,她紧闭的双唇仿佛堵住遥远的靡靡之音,空气无法进入的躯壳,死寂在她冷漠的眼里肆虐。

龟裂的面具延伸出细细的纹路,阿纳斯塔西娅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但尤拉很难觉得那是笑脸。

“不···”他看到阿纳斯塔西娅失去颜色的嘴唇张开:“很快,你就会用那种眼神看向弗洛夏了,那时,再说抱歉吧。”

混乱无序的现实,是飞腾的川流,自我实现的意志的巨流,任何禁锢他的想法都是荒谬的,这是浪漫主义信仰滚烫的中心。——以赛亚·柏林《浪漫主义的根源》

第234章

Chapter 233.崩裂(一)

还是被淋湿了,弗洛夏苦恼地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怀里的那摞书——最上方的书显然没有四处飘散的雨滴,她只能抱得更紧些。

街上的人不多,可能是连日的大雨终于浇熄了游人的热情,不只是越发浓重的潮湿,还有寒冷。

北方的寒潮正在逼近,即使是春天,温度却一日比一日低,弗洛夏艰难地用手肘蹭掉脸颊上的水汽,她觉得就算某天早上推开窗看到雪覆盖的世界也不奇怪。

——太冷了,吸一口气仿佛都能冻伤喉管的寒冷,胸口的冷意不断泛上来。她走得很慢,街道两旁的商店大多关门歇业,她找到一间咖啡馆的希望似乎变得渺茫。

弗洛夏的大脑都要冻僵了,这让她反应变慢,好一会她才意识到有人叫她,雨水扭曲了呼唤,融合成一段突兀的不协和音,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弗洛夏回头看——阿纳斯塔西娅像一只轻盈的蝴蝶,穿过街道,侍从紧跟在身后为她遮雨,最后面缀着尤拉。

“弗洛夏,这种糟糕的天气还能见到你真是不可思议。”阿纳斯塔西娅走到弗洛夏身前,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笑盈盈地对弗洛夏说。

弗洛夏喘口气,呼吸着森冷的空气,她将伞沿上移,露出缩在卫衣帽子里的脸:“早上好,阿纳斯塔西娅。”又看到走上前的少年,弗洛夏慢吞吞地补了句,“早上好···尤拉。”

不是她想不起尤拉的姓名,而是他花了点时间思考如何称呼他,姓氏或者名字,哪一个会更加得体一些,多亏了弗拉基米尔的通识课,她现在也会习惯性地开始在意这些细节。

“噢 !你看起来快要冻僵了,正好午餐时间到了,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去个暖和点的地方吧?”阿纳斯塔西娅上前一步,快要走进弗洛夏的伞下。

她的热情中带着一丝强势,比被风吹起的雨丝还要飘忽的声线,让弗洛夏无法控制的战栗一下。

弗洛夏抱紧了怀里的书,尽管肌肉过于紧绷而无法用力,她忽视不了难言的怪异,那种危险像是爬上脊背的蠕虫,根本不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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