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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的那点事儿,百来岁的尤楚红还能不清楚么?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宋缺的儿子确实了不得啊。
独孤凤闷闷地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瞥见寇仲那威风的样子,仍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顿了顿,说:“我去找秀宁姐说说话。”
独孤阀和李阀本就是亲家,独孤凤和李秀宁表姐妹俩的关系自然不错。如今她们同被皇帝拒婚,独孤凤还有家人关怀安慰,相比之下李秀宁就惨得多了,李阀众人对她是防备多于爱护——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冲上去对着皇帝和大元帅搞刺杀,即使那等同于毫无意义去送死,也会连累全家人。
其实李秀宁完全没有那么决绝的性格,此时她正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怔怔地望着寇仲:收到柴绍死讯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当初的那个混混小子竟能走到这一步!
心有不甘,也有怨愤,但同样的,李秀宁也很服气。
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而已。只是偶尔回想起来,李秀宁仍会不自禁地忆起他们在船上初次见面之时,寇仲望向她的惊艳目光……嘿,也不过就是个土包子,她李秀宁是堂堂的李阀小姐,怎可能看得上他?
“你看不上寇仲?只怕是他看不上你吧!”听到李秀宁的低声呢喃,李元吉嗤笑了一声,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下肚,郁闷地说:“莫说是你了,就算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看上了我,对李阀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唉,早知他们是这种关系,当初我就不该乱说那些挑拨的话,真是枉做小人。”
“元吉表兄打算献身嘛?”独孤凤忽而探头过来,怂恿道:“那你就去和皇帝说啊,当初你之所以要挑拨离间,都是因为你对他一见倾心……秀宁姐,我们去骑马吧,别理会这些搅合在一起的臭男人了,献身什么的,本来就不该轮到我们女儿家。”
独孤凤拉走了李秀宁,徒留下李元吉独自面对着神情莫测的李建成,“大哥你别听那小妮子胡说八道,我、我们都喝多了……”
李建成什么都没说,仅是深深地看了他的弟弟一眼,就足以让李元吉渀若芒刺在背一般坐立不安了。
待得夜幕渐临,大家都玩得尽了兴,他们才怀着愉悦的心情从郊外转移回皇城,其余人等就在太上皇的组织下继续宴会歌舞,至于皇帝和皇后嘛……那当然是洞房去了。
御花园内,大家正闹得欢呢,一道人影飘飘而至——竟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宋缺放下酒樽,蓦然站起,长声笑道:“石之轩,天下之大,以你的本事去到哪里都能逍遥自在……唯有我大越的皇宫容不得你来去自如,今日你既然不请自来,那就留下罢!”
众臣和宾客们见势不妙,当即纷纷躲到了宋缺身后的大殿里探头张望:这做人嘛,没眼色可活不长久,看好戏的前提是保证人身安全,没瞧见太上皇后和两位公主也在这大殿里么?
石之轩的双目之中神光乍现,朗然笑道:“斩却宁散人的天刀,真教本座见猎心喜……”说着他移目扫过立于宋缺身旁的徐子陵和跋锋寒,略微诧异道:“子陵的修为可真让我惊喜,日前听闻你和大漠孤狼一起杀了毕玄,我还当是那蠢材低估了你俩才致身亡,原来是你们一起突破了,果然是后生可畏。”
宋缺毫不掩饰他那挂满脸的得意之情,说:“邪王总算说了句实诚话,确实是后生可畏,今时今日,我们这一方有五个大宗师,你孤身而来,还想走脱吗?”
“宋缺你可真是……堂堂的天下第一,难不成还要高喊护驾,把你那正在洞房的儿子儿媳喊出来和我搏命?”石之轩轻笑着“嗤”了一声,摆了摆手,道:“好了,我不想和你打嘴仗,就到此为止罢。今夜是良辰吉时,闹得打来杀去多不好看,我们不妨一起坐下来喝酒?”
徐子陵给石之轩的“玩笑”和“友好态度”震得目瞪口呆,不禁喃喃道:“你真的是邪王吗,不会是旁人假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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