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1 / 2)
宋婉月被气到后半夜才睡,段柏庭也就陪着她,一直工作到了后半夜。等到她睡着以后,他才摘了眼镜,放下电脑。
将人搂在怀里,闭眼睡去。
昨晚熬了那么久,次日居然能醒的这么早。才七点,宋婉月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段柏庭喉咙发沉,将不安分的小东西按回来: "别乱动。"听见头顶稍微低沉的声音,宋婉月果然没再乱动,但也就老实了那一小会。
她伸手戳戳他的胸口: “你还困吗?”
男人没反应。
她又伸手戳了戳。
她睡不着了就会闹人,知道她这个小毛病,段柏庭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又吻,却并未睁眼。
“还早,再睡会儿。”
听出他声音里很重的倦音,想到他昨晚上陪自己熬了那么久才睡。肯定很困。
她善解人意的乖乖缩回他怀中,果然不再乱动。
她的确睡不着,很奇怪,越是熬夜,她就醒得越早。窗帘很厚重,将整间屋子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屋子里一点光都没有。
宋婉月闲着无聊,只能去摸他睡衣上的纽扣。
这些家居用品都是她去置办的,平时本来就喜欢逛街购物。什么都要买情侣款,睡衣自然也是。
也不知摸了多久,那枚纽扣都快被她从磨砂款摸成滑面了。段柏庭终于睁开眼,见她一脸委屈的仰头: "你终于醒啦。"
一时觉得好笑,他按着怀里的人,揉了揉她早就睡乱的头发,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嗯,醒了。"
宋婉月终于能从他怀里离开了,她连手机都没得玩。手臂抵在他胸口,正要借着这股力起身,又被他堪堪拉回去。
她一懵,抬头: "你干嘛。"
“还没完全醒,缓一缓。”他笑意轻慢,因为宋婉月此时被他紧扣在怀中,所以能够感觉到他笑时,胸腔牵动的微颤。
震的她耳根燥热。
这人到底能不能停止随时随地的散发魅力啊!
他这一缓又是半个小时。半小时后,终于肯放宋婉月起床了。
她洗漱完下楼,看见
覃姨买了新的毛线,这次织的是鞋袜。
很小,甚至还没掌心大。覃姨说,她的女儿去年生了个小孙女。眼下天气冷了,她想织点鞋袜和小衣服寄过去。
“虽说小孩个子长得快,也穿不了多久。但自己做的,心意总是足些。而且也更厚实,保暖。”
宋婉月看一眼窗外,树叶泛黄,景色萧瑟。顿悟,对哦,又要入冬了。
她觉得近来的时间过的很快,好像上一次冬天,似乎都还只是几个月前。她陪着段柏庭守灵。
说是陪他守灵,实则就守了一晚上。还吃坏了肚子。想到这儿她就觉得丢脸,耳根开始燥热。她急忙摇头,企图将这个记忆甩出大脑。
段柏庭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时,宋婉月正坐在覃姨旁边,拿着那些迷你版的小鞋子看来看去。
他进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随意在对面的沙发坐下。看见宋婉月手上的鞋子,没有多问。
他喝了口水,目光放在窗外,天色有些阴沉,想来下午是有雨的。宋婉月用掌心托举着那双小鞋子,递到他跟前: "可爱吗?"
他并不感兴趣,粗略扫过一眼,放下杯子的同时,点了点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敷衍: “可爱。”
见他敷衍自己,宋婉月不高兴的轻哼一声。没情趣的老古板。
她用手指戳了戳那只小鞋子: "多可爱啊,小小的。"
覃姨织着手上的毛衣,动作熟练,脸上带笑: “你们两个也抓点紧,赶明儿我多织几件,给小家伙备着。"
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让他们也抓紧生一个。都结婚有两年了。
唯一关心段柏庭的祖母去年过世,家中便无人再管他,更别提催生。至于宋婉月,她家里人随着她。哪怕她不生都可以。
听见覃姨这么说,段柏庭的动作稍有停顿,却也没说什么。放下杯子,正欲起身出去,给秦秘书打个电话。交代下工作方面的事情。
却见宋婉月笑意吟吟的凑到他跟前,似是将覃姨的话听进去了,煞有其事的问他: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段柏庭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被她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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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都不怎么喜欢了。
“我比较喜欢女孩,可是又担心万一她长得跟你更像。虽然你也很帅啦,可如果一个女孩长了你这样一张不苟言笑的冰块脸,想想都有些可怕。"
覃姨见他们二人这样,自觉拿着东西起身,转移阵地回了屋。给他们留出独处空间来。
宋婉月长腿一迈,跨坐在他身上,与他面对面。
段柏庭担心她摔着,单手扶着她的腰。隔着单薄的白色打底,她内收的腰线格外明显。在他掌心,像是一个折进去的角。
他掌心的力道不受控的加大,紧贴着她的腰,干燥而温热。体温熨烫着她。
段柏庭的身量很高,尤其是在她面前。所以哪怕此时自己坐在他腿上,仍得抬头去看他。
先看到他的下颚线,再是鼻梁,继续往上,则是他那双时刻淡漠的一双眼。怎么能有人把桃花眼都生的这样无情呢。
不论是他的下颚线,还是他的鼻梁,都带着独树一帜的疏离感。地球有四季,在他身上却好像只有一个凛冬。
“你这人怎么回事。”她抬臂攀上他的颈, "你怎么谁都不喜欢。"段柏庭笑了一下: “照你的意思,我应该谁都喜欢了?”
宋婉月摇头,声音软糯,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装模作样的威胁: “当然不行。”
之前云微还问过她,她有没有吃过段柏庭的醋,为他身边的其他异性而吃醋。
宋婉月仔细回想,发现他身边的异性除了覃姨,好像只有秦秘书了。她总不能去吃覃姨和秦秘书的醋吧。
云微见她摇头,笑了笑,说话声音很淡,像是突然有的感触: “其实男人拒绝一个外来者很容易,只看他愿不愿意。"
那时宋婉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从云微的笑里看见了一丝落寞。很淡,转瞬即逝。
她总说羡慕宋婉月,宋婉月一直以为,她羡慕自己,是因为她有着和段柏庭门当户对的家世门楣。
可好像不仅仅是这样。她羡慕的,不仅仅是她的背景。
段柏庭见宋婉月突然凝重下来的神情,眼里又带着隐隐不悦。
似乎他接下来开口说的话,随时都可能会让她生气。他笑了笑,将人往上托,让她坐的更靠
前一些。
单手捏着她的双颊,虎口正好抵在她的下巴处。“这么霸道呢?”
宋婉月不满他眼里那抹气定神闲的笑。于是她故意摆臀蹭了蹭,肉眼瞧见他脸上的云淡风轻逐渐淡去。
眼底悄无声息地攀爬浮上一层厚重的雾霭,密密麻麻地遮住了当下最真实的情绪。连带着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些。
察觉到他身体带来的,最直观的变化。好似在做预告一般,隔着阻碍,抵着那扇柔软的门,敲了敲。
他低下头,想要吻她。宋婉月故意偏头避开,然后从他腿上下来。
段柏庭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宋婉月低头看了一眼,他被自己坐出几条褶皱的西裤,以及...那抹得逞的狡黠笑意浮上她的眼尾,偏偏还要故作遗憾说一句: “可惜了,我今天生理期。”
他手指抵额,轻轻揉了揉。
一时失笑。
这人撒起谎,倒是张口就来。明明前几日生理期刚过,还是他日日给她揉着小肚子。
他也不拆穿,自顾自地上了楼。
二楼露台,那根烟在他唇边点燃,他低着头,手拢着烟挡风。烟尾的火光几番明灭,他狠狠抽了一口,似乎想用这点火,压下身体的火。
一根烟抽完,身体的异常逐渐淡下去。
罪魁祸首却在这个时候过来。幼稚的恶作剧过后,又装出善解人意来,笑容甜美的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见她走近,段柏庭掸了掸烟灰,不为所动。直到人来到自己身前,他才用夹烟的那只手,轻轻贴上她的面颊。
"后天是席阳祖父的八十寿诞,你和我一起过去。"
席阳的祖父?嫁给段柏庭这两年来,除了席阳和商珩他们几个,宋婉月好像被单独隔在了他的交际圈之外。
他似乎不希望她和他身边的那些人有所联系。哪怕是商珩和席阳,他也并不喜她单独与他们有来往。
先前因为拔智齿的事情,宋婉月和商珩的关系往来频繁了一些。
段柏庭虽然没说什么,但偶尔也会询问一两句。宋婉月再迟钝,也该看出来。
好在她对商珩没什么好感,不搭理就不搭理呗。距离上次见面,还是好久之前了。她甚至
都忘了有多久。
"不能不去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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