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一次尸检“我会给你一个真相。”（……（2 / 2）

似乎处处都有眼睛，让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

从小就很敏感。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知道状况一非常不妙。

一旦火化，很多证据就都有。

可是也不能一直拖下去。

那么最好的验证方式，就是取下来一些林岚的内脏组织，稍后再进行化验。

大的是通信，和法医八竿子都不着边。

这几天，去书店里买法医的材，然后去下一些尸检视频，去偷偷买法医的尸检工具，完全靠着自。

在此之前，虽然经常出入法医室，也见过一些尸体。

但是看别人的录像，和亲自手是不一样的。

看到一个死亡的陌生人，和亲自手解剖一个死去的亲人，也是完全不同的。

那的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选专业有林岚的，选择法医专业，如果林岚的去做个法医，也许就不会变得这么狼狈。

殡仪馆的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吓人。

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着，指端冰凉。

剪刀剪开那些缝合线，大着胆子把带着手套的手『插』入林岚冰冷的身躯。

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素质很好，看着那些恐怖片，别人吓得『乱』叫，却不为所。

可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过残忍。

这毕竟是生养二十余年的父亲，是一直相依为命的亲人。

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崩溃，努力让自己的脑子里想一点别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的手尽量稳。

分辨着人体内那些五颜六『色』的内脏。

林岚的心脏被摘除，胃也被完全取走，并有被放回原处，所幸的是肝脏还在。

就在那，的大脑极度紧张，思绪却异常活跃。

以往林岚对说过的，做过的事，一幕一幕出现在的脑海里。

片段不断闪回。

林落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小毕业，考上不错的初中，林岚一直说要给做一顿大餐，吃点好吃的。那天林把食材都买来，的也炖得差不多，结果有个突发情况忽然要出去一会。

林岚急匆匆出门：“牛肉我炖上，就差一个石斑鱼，放在冰箱里，等会我发个制作视频给你，你试着做一下。”

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以前，林岚也经常做这样的事。

看着间差不多，研究一遍视频，就去冰箱的冷藏室，打开门把石斑鱼取出来。

鱼经被冰一会，身体冰凉，正准备把鱼按照步骤做，忽然发现这鱼是有处的。

以前在自然课上也解剖过小物，在摊位上也看过怎么处鱼。

于是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方法，开始处。

石斑鱼的腹壁厚硬，用剪子才费力剪开，把鱼的内脏去除，然后刮去鱼身上的粘『液』，用水清洗着，水哗啦哗啦留着，鱼身上冰黏。

准备进一步去掉鱼鳃。

可就在的手探入鱼头的鳃部，意外发生。那鱼忽然张开嘴巴，呼吸一下，活过来。

那候才意识到，那鱼可能有死，就是在冰箱里被冰得晕过去。就在鱼的昏『迷』之中，取出它的内脏和心脏。

巨大的鱼一，就掉在水池里，随后就开始疯一样，浑身是血地挣扎。

那静很大，血都被甩在厨房的墙上。

看着鱼在不停地跳，想要摔一下或者是打一下结束它的生命，可是鱼得厉害，连握紧它都困难。

知道它活不，就是这种和死尸斗争的过程却让为心惊。

一人一鱼就那么搏斗着，一直过十几分钟，那鱼的作终于缓。

年幼的拿着刀用尽力气，一下一下把鱼头剁下来。

鱼处好，墙壁上都是血，整个厨房里惨烈得如同分尸现场。

默不作声地清着『乱』糟糟的厨房，然后做一道清蒸多宝鱼。

后来，林岚对那道菜赞不绝口。

因为鱼是现杀的，一点腥味也有，肉鲜嫩，调味也非常合适。

却一口也有吃。

从此以后，对厨房有阴影，也不喜欢自己做饭。

此此刻，站在殡仪馆的床边，摆弄着父亲的尸体，就想起那条倒霉的鱼。

当面对着那种惨烈的景象，内心之中有种强烈的恐惧，似乎正在无声的嘶吼。

艰难地忍着恶心，手指在滑腻冰凉的内脏里游，用微薄的法医知识，辨认着器官的状况。

用手机录像，笨拙地用刀片切下几块肝脏组织，放在放有不同溶『液』的检验盒中。有几份是纯酒精，有的是福尔马林。

做着这一切的候，的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心里想的只有“我要做完这一切”，“我必须要搞清楚林岚的死因”，“开始就不能停下来”。

还好尸体经放置很久，被解剖过，有多少血污流出来。

取好内脏切片，开始穿针引线，一点一点再把尸体缝上。

冰冻过的尸体硬滑，有几次，针扎在手指头上。

咬着牙，让自己静下心来，一直到全部缝好。

整个间比预计得长一些，等全部忙完，汗经浸湿后背。

门外响起敲门声，还有工作人员需要给林岚化妆，布置会场。

哑着嗓子叫一声：“稍等。”

然后稳心神，摘下手套，把尸体的衣服穿好，把各种的解剖工具用纸巾裹着放好，藏在身上。

一切恢复如初，就像是什么也有发生过，这才站起身，打开门。

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进来，给林岚进行化妆，顾言琛也还等在门外的椅子上。

一共花五十分钟，别人大概都觉得是伤心地在里面哭，有人过来安慰，特别是顾言琛，轻轻拥抱一下。

母亲去世得早，这是人生之中第一次正式参加追悼会，想到就是自己父亲的。

林岚闭合双眼，躺在白『色』的花朵之中。

追悼会的气氛沉重，所有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安静坐在现场。人们送来的花环还有花圈从殡仪馆的大厅一直排到大门口外。

这次追悼会是顾言琛主持的，中间市局的几名同事领导进行简短的讲。

人们追思着这位鞠躬尽瘁的公安局长，细数着的功绩，回忆着给这座城市带来的变化。

来参加追悼会的有不少人都是被林岚拯救过的。

人们说到情之处都痛哭流涕。

作为亲属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眼角微红，面无表情。

追悼会后，尸体直接被送到火葬场，燃烧以后，化一团灰烬。

在拿到骨灰盒，身边围拢着的那些人，似乎是终于松口气。

直到后来，才分辨出，那些在身边围拢着的人中，有人是害怕接近真相。而有人，是害怕靠近真相以后会遇到危险。

把骨灰盒储存好，去看看给林岚选择的墓地。

在墓碑前，给林岚烧一些纸钱，那些黑『色』的碎纸随风飞舞着。

人们散去，终于一切都结束。

只有顾言琛有走，走过来对说：“林落，我知道你怀疑过你爸的死是有问题的。”

思考片刻，否认这一点：“我那候只是觉得对父亲的离世有点难以接受。”

顾言琛却小声道：“这件事，我会查下去，无论过去多久，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记得那一天，顾言琛穿一件黑『色』的大衣，的神情异常严肃，像是许下一个郑重的诺言。

低低地应一声，心里却觉得，不需要顾言琛给真相，自己也可以查出来。

那候，人知道，的怀里揣着几个标本盒，里面放着林岚的身体组织。

也有想到，就是这样的冒险之举，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刚回想到这里，办公室外的门忽然被人敲一下。

沈君辞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顾言琛。

过境迁，仿若隔世。

然后看看电脑上显示的间，才知道经下班。

关上电脑，站起身，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