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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面理由就是最不重要的那一项。为什么我知道,因为我手痒加心痒,这样的机会不太多,我当时没到法定年龄,申请不了持枪证,也并非一定要有证才能扣扳机。我的意思是——

但严栩安不准备再让我继续想下去了,他用一个心血来潮的妙想把我引到这地方,以最后一次确认我确实是他灵魂的一部分,而不是某一个以寻常的爱法爱他的甲乙丙丁,他肯定不是想要我在他的床上思考人生。

他搂着我的脖颈,对我说他并不是故意要让自己卷进这些复杂的家族纠纷,他本意还只是想做他的大学老师。只是他对用他的专业能耐操纵市场这件事有兴趣,这是再重要不过的一次经验。我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他这样一个人,如果他有本事,让他给死刑犯做辩护他大概都会去。我会信他的操纵市场吗,他真正的本事是操纵人心。

严栩安接触他家的生意的时间比我知道的要更早,早在他毕业后去学校当讲师之前。他也不想当这个继承人,只是不能让老太太真的无人可用。后来是在我上他的套,甩下他一个人势要找费其钧拼个高下的时候,他开始逐渐从这件事当中找到乐趣。

可惜啊,他长吁短叹,也马上就没有得玩。我白他一眼,商业场上想要斗还不简单吗?只要持续作死,就没有作完的死。你看我爸爸,到现在都不能安宁,他好倒霉,手臂上的伤每天都要换一次药。

我还没来得及把我亲爸的情况告诉他,包括他回来找我,还有他用来贿赂我的商铺。我直觉严栩安对这些没兴趣,所以我尽可能讲得简明扼要。他知道我爸爸的名字,且只对我们的父子关系表示了程度在一个像素点左右的惊讶。世界真小——这句话不怎么适合他说,从他的反应来看,我们两家应该不是对手关系。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我趴在他的身上假装严肃地逼问他,问法大致可以参考刚结束暑假后回学校向最好的朋友兴师问罪的小学生。为什么可以一个暑假都不找我?你是不是有了新的小伙伴,不再和我天下第一好?

我咬他的鼻尖,把他当成一支冰淇淋舔,这样近的距离,在床头的灯光下我能看清他脸上柔和的绒毛,他比水蜜桃更加甜。我故意只用舌尖碰他,这样会把他搞得很痒,他会一边瑟缩一边笑,我就是想看这个。我才意识到我和他上床的地点已经进化出国际性,却又把每个地方都变得像我们第一间共同的卧室。我想我从那之后——从我确信我要爱他之后我便再没有长大过,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同一张画布上描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是我想要的。

我故意往他耳朵里吹气,把他搞得更加痒。我保证在我小时候他对我做过一样的事,要我坐在他腿上带我玩个游戏。现在回旋镖打到他自己身上,我一只手揉他的小腹,问他是不是这里面很痒,想不想要我进去帮他抓一抓。他笑,不讲话,我当他默认了,说你要先告诉我啊,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让其他人进到你里面。

没有。他不是说谎,他诚实又无可奈何地说他真的没有。他好忙,而且他又不是来者不拒,光是那些数据就要掉他半条命了,好惨,一整个暑假都在加班加点写数学作业,一定要我安慰他才能好起来。

这个答案我满意了,我的手指绕着他的后面打转,得寸进尺地对他说他好乖。他捏我的屁股要我慢一点,不急的,刚刚在洗手间里来得太急,前戏要做得够长才够——够什么?

他示意我换一个姿势,我马上明白他要用嘴来帮我。从小到大其实都是他比我更喜欢冰淇淋,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吃到。我们的位置颠倒,从我的角度我能看到他在灯光下呈现一种半透明的柔软黑发蓬松着,像某种动物的巢,随时会有一颗懵懂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只是不幸地染上了游轮的商务香水味和海水味。

他的牙齿和嘴唇一起上,在我认识他之前他已经做过牙齿矫正,现在却故意留下一颗犬齿来咬我,精准地拿捏痛和痒之间的分寸。不止一个人这样给我搞过,但只有我哥哥能让我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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