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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压抑。

他忽然对三姐妹说：“你们离开这里吧。”

“塞德里克主教！”苏珊跑到他身边，仰头望他，“您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离开，那您呢？”

“我还要处理善后的事情，你们先走，我会通知我的部下们过来帮我。”

“我也要留下，我要和您在一起！”苏珊喊道，“我……我杀了我的同胞们，我当然也要留下来！”

“不，你们先走。”塞德里克说着，突然沉默两秒钟，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苏珊的头，一如他每一次来福利院见到苏珊时那样温柔慈爱。

“不要自责，苏珊。福利院逼迫你们自相残杀，这一切都不是你们的错，错的是这个被我奉作信仰的、道貌岸然的教会，是我曾经无比尊重崇敬的教皇冕下。你们快去吧，如今你们有了远胜于凡人的能力，即便这片土地充满战乱，也不会威胁到你们。”

塞德里克主教轻轻在苏珊肩头一推，又对莎拉和狄娜温柔笑道：“走吧，不要不放心我，我这边处理好事情就会去找你们。还有你们记得要躲着些教会的人，去吧。”

“塞德里克主教……”苏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无比哀伤，眼睛湿了。她不想走，她的两个姐姐拉过她，劝她听塞德里克主教的话。她又看着主教饱含希冀的眼神，终究是迈动脚下的步子。

苏珊走远几步又停下，转身看向吴辞，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谢谢。”

她们走远了。

苏珊一步三回头，直到穿过福利院的大厅，再也看不见塞德里克主教。她还在屡屡回望福利院，浓郁的夜色布满阴霾，曾经充满欢笑的福利院死气沉沉地伫立在那里，犹如夜色下的无人之城。

她突然觉得，这片厚重的黑色天幕像极了一手遮天的教会，所有人都只能在这片天空下生活，一如教会操纵愚弄着所有的人。

可无论这片天空再无边无际，她们姐妹三人也一定要挣脱这里。

福利院中。

瘫软在地的院长仰头望着塞德里克主教，身体瑟缩。他听见主教平静地问他：“像福利院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

“还有很多。”院长既恐惧，却又忽然觉得主教真是可笑，被所有人蒙在鼓里，院长这一瞬语调里甚至生出一种嘲弄感。

“塞德里克你知道吗？因为你魔力高，你成为了教区主教，可是像你这么一把年纪还如此天真的人怎么能真正为教会排忧解难？所以上头传话让我们瞒着你，你看，其实你多幸福啊，只需要做一个乐观的教区领袖，那些黑暗的残酷的事情都是我们在做。”

“你就一直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不好吗？继续做你高高在上的主教，让我们这些人为了教会的影响力和统治力去劳苦。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会和教皇冕下，正是因为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在兢兢业业地执行‘造神计划’，教会才能像今天这般统治整片土地。”

塞德里克主教再问：“那么那架纺车呢？所谓像这样的‘圣物’，教会里还有多少？”

“当然还有很多！”院长呼道，“这些圣物是从哪里来的，塞德里克你也不知道。算了我就告诉你吧，是教皇冕下将收服的恶魔封印在这些器物里，将它们淬炼成圣物，成为教会最忠实的奴仆！”

塞德里克突然笑了。

那是自嘲的、歇斯底里的低笑，沙哑的像是钝刀子在砂纸上摩擦而过，听起来让人觉得比哭还要痛苦。

他忽然挥动权杖，挥出一团火球砸在院长身上。

院长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烈火焚烧起自己，无边的剧痛席卷全身，他惊恐地嘶吼出声：“啊啊啊！不！住手！塞德里克你敢杀我！！”

塞德里克平静地望着院长，接着又点燃自己周围的草木，将火焰掠向每一间房间、每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