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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要罚什么?罚我吃你嘴巴么?”方惊愚说完,忽想起他们昨夜做下的案子,休说是上嘴,连下嘴也尝过了,蚀骨消魂的滋味,不由得脸红。他本以为要被讥弄几句的,然而却见楚狂也张口结舌,脸上发烧,扭过头去,不由得感到意外。
但现今毕竟不是闲谈时,只听得一阵长啸自火幕后传出。两人赶忙站起,方惊愚拿定刀剑,楚狂从袖里摸出一片肉片,塞进嘴中,不一时眼伤好了,身上创伤也不见,然而脸色不大好,看来是头痛加剧。方惊愚欲言又止,楚狂道:“殿下不必关切我,我死不了。”
方惊愚道:“死不了也悠着点,带一个疯子上路已是大麻烦一件事,若是又疯又傻,可就更难办了。”楚狂说:“殿下只要按月发工钱,我便保准不发疯。”
“可我看你平日就疯疯痴痴的。”
楚狂道:“那是给的月钱不够。”
他们贫嘴一二句,又摆出一副凝重神色看向前方。此战事关生死,此时无暇顾及肉片带来的暗害,只得之后再清账。于是两人如离弦之箭般飞出,直刺火海。玉鸡卫正浴火而出,身影高大威迫,须髯着火,咬牙切齿:
“好,好!真是来了两个好小子!”
这时二人同时舞剑,含光剑曜煜天海,承影剑萧静无声,两柄天子赐剑一明一暗,好似日夜同存。玉鸡卫双目圆睁,举爪招架。在他眼里,楚狂便似小蝇儿,虽然孱弱,却十足恼人。如今又来一个方惊愚麻缠,偏生打又打不中,赶也赶不走,更教他火燥。
何况这二人皆是不世出的天才,屡次交手,已渐渐寻到躲避玉鸡卫攻势的法门。玉鸡卫狂吼一声,双拳疾出,如列风淫雨,却被两人以巧劲化解,一一接下。
然而过不多时,楚狂却觉不对,方惊愚来得不久,还浑然不察,造浮桥的漆棕燃烧会有毒烟,他吸得久了,头脑昏胀。玉鸡卫的金爪也越发滚热,一爪下去,爪风都能灼伤皮肉。
楚狂向方惊愚打手势,要让他们慢慢后撤,这时四面八方忽飞来密匝匝箭矢,方惊愚大喝一声:“小心!”
他旋身格架,护住楚狂,身中几箭,不由得闷哼一声。再举头一望,却见青玉膏宫兵丁大批围来,除张弓搭矢外,还有铙钹、乾坤圈、绳镖及突火枪和手铳。方惊愚不禁冷视玉鸡卫:
“堂堂仙山卫,居然还要落到动用部属来对付两个小儿的下场么?”
玉鸡卫狞髯张目:“白帝家的小子,当初你向老夫讨战,说的是只身前来,现今却两人齐上。你不讲信用,老夫又何必容情?”
话音刚落,老人便飞驰而进,攢拳打向他们面门。二人更是举步维艰,一面要应付玉鸡卫攻势,一面要防四面八方来的暗箭。楚狂此时头痛如割,所幸有方惊愚回护,不至于受重伤。只是在剧痛里,他耳旁忽传来一阵窃语声。
这窃语声似自天外而来,丛丛杂杂,犹如蛩鸣。每度响起,皆会带来猛烈头疼。
这是怎样一回事,楚狂心中却大抵有数。师父曾对他示警,要他不可多碰“仙馔”。他吃的肉片愈多,便愈逼近疯痴边缘。
可那又如何?为杀玉鸡卫,他今日誓用尽一切手段,区区疯狂,他不在乎!
于是楚狂抄起含光剑,再不防守,一昧发狂似的进攻。方惊愚目瞪口呆,望见他神色狰狞,含光剑辉映天斗,剑气腾天,和玉鸡卫搏作一团,血肉横飞。
玉鸡卫一爪突刺,几乎要穿透其胸腹,然而楚狂却不闪避,横冲直撞,含光剑劈向他颈项。方惊愚看得捏一把汗,再这样下去,楚狂定要受重伤!
他欲要上前,却被青玉膏宫军士纠缠,眼见着楚狂将被玉鸡卫一爪抓烂胸膛,半空里忽又飞来一箭。
这箭有拔山举鼎之威,与先前方惊愚所发的那箭相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金仆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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