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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顿时冒出很多困惑,手忙脚乱的打着手语:[我们寺中的规矩很严,我要是娶你,一定会被师父打死的。你为什么要嫁给我呢?等我长大了,你岂不是要老了?]  鹿鸣没学过手语,却奇怪的能看懂这只小和尚在胡飞乱舞的比划些什么,噗嗤笑出声来,一个一个的回答他的问题:“我嫁给你,是因为前世我们打了赌,打赌如果你爱上我,就输了。输了的话,这一世你还要跟我在一起。”  鹿鸣幽幽道:“结果就是你输了,你把这一世的自己输给了我。你不必担心我会老去,我是妖,你死了,我也不会老。”  妖?不言睁大了眼睛。  鹿鸣看透道:“你害怕了?”  不言摇头,他不怕。  鹿鸣笑了笑:“我不远千里追过来,就是为了向你讨债。”  鹿鸣刻意咬重了“讨债”二字。  不言听得很认真,严肃的点了一下头。  师父跟爹娘都教过他,如果欠了别人的债,是要还的,说过的话也要算数。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还。  鹿鸣随意的找地方坐下:“饿了就吃吧。”  不言指了指地上的雪:[我要扫好雪,才能吃饭。]  鹿鸣打了个响指,地上的雪消融的干干净净。  不言惊讶的向鹿鸣竖起个大拇指:[你好厉害。]  鹿鸣盯着这只肉圆子,忽然起了逗弄的心,往前倾了倾身子:“你师父的修行比不上我,不如你叫我一声师父,我教你佛修。”  不言再次吃惊:[你会佛修?]  鹿鸣笑道:“很会。”  不言还是存疑的摇摇头,怎么看都不像。  不言:[佛修的人,不都是和尚吗?你又不是和尚,有头发。]  而且……还长得这样漂亮。  鹿鸣咯咯的笑了几声:“从我初见你那一世,我就告诉过你,你对佛道没有悟性,你就是头硬,非要往南墙上去撞。你知道观世音菩萨吗,他就是带发尊者,男生女相。无量法门修,外貌长相皆不要紧,誓度众生才成佛道。”  不言眨了眨眼,鹿鸣便知道“孺子不可教”这话此刻就在眼前。  鹿鸣把肉饼递到他嘴边:“罢了,吃你的肉饼,你不是佛修的料子。”  不言虽没懂鹿鸣方才说的什么意思,却也听出这人是在嫌弃他笨了。  其实师父师兄也说他笨,他要下很多苦功,才能赶上师兄们的进度。  不言手里拿着两个肉饼,在心里斗争了许久,最终还是一口咬了下去。  肉糜的香味顿时弥漫在口腔,好吃的快要哭出来。  鹿鸣似笑非笑的坐在旁边看着,他这一世,看起来倒是一副心志不坚的样子。  不言把两个肉饼吃了个干净,肚子撑的更圆鼓了些。  鹿鸣笑看着他:“好吃吗?我下次还给你买。”  不言还不曾说话,便听见师兄往后院走的声音,他破了荤戒,心慌的往衣服上擦了擦手,转身让鹿鸣快走。  回头的功夫,鹿鸣人已经不见了。  “小师弟,刚才有人跟你说话?”  不言赶紧摇了摇头。  两个师兄看院子里没有人,积雪也都打扫干净了,把特地给他带的馒头和清粥拿出来。  “师弟,这是我们特地给你留下的,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做了这么久的活儿,肯定饿坏了,快吃吧。”  不言抿了抿嘴,他刚刚吃下两个肉饼,这会儿一口也吃不下。  师兄还以为是他不敢吃,特地冲他笑了笑:“别怕,吃就是了,我们来给你送饭,是师父准允了的,毕竟你年纪还小,偶尔犯困也是有的,师父不会这样严苛的。”  不言低下头,师兄们对他越好,他就越心虚。  平日里吃饭,不言都吃的很香,这次迟迟不肯吃,两个师兄也察觉了不对。  日光下,不言的嘴唇上泛着油光。  一位师兄微微睁大了眼,指着不言的嘴巴:“师弟,你嘴上怎么有油渍?你偷吃过了?”  不言舔了舔嘴唇,心虚的低头攥起手来。  这一来,越发的藏不住了,另一位师兄也发现了端倪,凑近不言的衣衫闻了闻:“你身上,怎么有肉糜的味道?!”  两位师兄惊讶的看向他:“小师弟,你破戒了?”  “谁破戒了!”住持师父原本是要来看看不言院落洒扫的如何,再教诲他几句,便让他去跟其他师兄一起修行。  刚进院落便听见什么破戒。  两个师兄站直了身子,不敢多言。  住持师父加快步子走到不言跟前,在寺庙里,不言身上的肉味好像格外明显。  “你吃了什么。”住持师父拿起不言的衣襟,上面还有一块蹭上的油渍。  不言咬住唇内的软肉,直挺挺的朝师父跪了下去。  瞒是肯定瞒不住了。  住持师父的脸色瞬间冷冽下来:“你吃了肉糜。你早课不认真也就罢了,现在连寺中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竟在寺中开荤戒,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师父,可还有佛祖!”  不言头低的抬不起来。  鹿鸣并未走远,一直捏着隐身决站在旁边看着。  住持质问不言:“你从哪儿弄来的肉饼?是谁给你买的!”  不言眼珠微微转动,如果他告诉师父,是一只妖买来的肉饼,师父一定会把所有罪责怪在那只妖身上。  说不定还要带着师兄们去收妖!  要是那样……那妖不是惨了?  不言低着头没说话。  住持师父气的说不出话,厉声道:“你们两个去准备大棍!”  两个师兄一听便知,师父这是要用寺规惩戒不言。  他还这么小,那些棍子打在身上,要是打出个什么好歹……  “小师弟,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师父坦白说了,没准师父还能宽宥你,若是有人故意诱你破戒,师父还能酌情减少你的惩罚。你年纪还小,难免有心志不坚的时候。”师兄一直向不言使眼色。  可是不言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如果说出来,师父一定会怪罪那只妖。  另一个师兄则向师父求情:“师父,小师弟年纪这么小,身上又没有银钱,从哪里买的肉糜?一定是有人刻意诱惑。小师弟,你快告诉师父,到底是谁居心不良,要毁坏你的修行!”  师父冷肃的把目光落在不言身上。  不言双手在身侧紧攥着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打手势道:[没有人引诱我,是我嘴馋破戒,都是我的错。]  师兄着急道:“师弟,你身上没有钱,从哪儿买的肉糜?今日你都没有离开院子,又怎么会有时间去买?”  不言紧咬着牙,脑袋里飞速转动着如何圆谎,手指翻飞的打着手语:[是我前几日下山的时候……求他们施舍给我的,我不舍得吃,一直藏着,方才实在太饿了,就拿出来吃掉了。都是我的错。]  不言一口认定都是他的错,两位师兄也没法再为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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