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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花,那可是要命的!”  “只怕是已经吓跑了吧哈哈哈。”  满城的人都竖着耳朵等这事儿的后续,要瞧瞧那和尚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  鹿鸣也坐在窗棂旁,数着日子,直到了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第76章 吃醋  城中人议论纷纷的热情都已过去,鹿鸣却还执着的坐在窗边等和尚。  大多时候都在发呆。  桌上的饭菜没有动过,最后一天了,净观也没有回来。  或许他已经死在蛮荒之地,也或许已经逃之夭夭。  鹿鸣等的无趣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了一盘子里的荷花酥。  他总要生活下去。  糕点还没入口,鹿鸣就听见楼下一阵躁动,隐约听见鸨娘的惊叫,鹿鸣不慌不满的推门去看,从二楼垂眸而下,看到单膝跪在地上的净观。  净观似是感觉到鹿鸣的目光,抬起头来看他。  净观脸上脖颈上都沾了血,身上的衣服让猛兽的爪子撕烂,胸口处被血水湿透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干掉,带着极重的腥味。  鸨娘原本是要让人扶他,但瞧着鹿鸣出来了,也不敢轻易妄动。  净观用力抹了几下脸上的血痕,想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干净一些,踉踉跄跄的走到楼上,盯着鹿鸣的双眼,拿出一朵含苞的葬海花。  鹿鸣拿在手中端详,他没见过葬海花,这是第一次见。  很独特,这世间再寻不出与葬海花相同的绛红色。  鹿鸣凑到鼻尖闻了闻,葬海花含苞时没有任何香味,可一旦开花就会芬香十里。  代表着偏爱、特殊,却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含苞时深藏着没有人知道,可只要打开一点开口,便会如破闸的洪水,宣泄的人尽皆知。  鹿鸣想,净观大概是不知道葬海花的这层含义。  净观不由分说的握住鹿鸣的手腕:“跟我走。”  “好啊。”鹿鸣抬手扯下一段红纱,轻飘飘的盖在了自己头上,对和尚张了张手臂,让他来抱。  于是那日,满城的人都看到一只和尚从快水阁里抱出了名动一时的头牌。  头牌的头上盖着一段红色的柔纱,像是新婚的嫁娘,阳光落在红纱上,泛着明媚的光彩。  那和尚也丝毫不知避嫌,鹿妖想让满城的人都知道,和尚便这样抱着他穿过大街小巷,在过往行人的惊叹和指点里,一路走回了林间小筑。  小筑的门扉好像认得是他们回来了,随风打开,桂花树摇着茂密的叶子,鸟雀啁啾。  净观把鹿鸣轻放在了床榻上,轻轻揭开了盖在鹿鸣头上的红纱,一副绝美的面孔便清晰的显露出来。  鹿鸣对他笑了一下,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抱累了吗。”  净观喘息的厉害,脸上细密的都是汗珠。他受了伤,体力不支,可又怕摔了鹿鸣,一路上都不敢松懈。  鹿鸣向后退了退身子,让出一块床榻:“上来歇歇。”  净观的确累了,放下鹿鸣后一口气松了下来,浑身都没有力气,衣服也没换,躺下之后便觉得双眼沉甸甸的。  他似乎感觉到蛇毒在自己体内疯狂的蔓延,他每呼吸一次,蛇毒就会逼近他心脉一分。  净观甚至觉得只要他闭上眼,就不会再睁开了。  他的目光越来越疲惫,费劲的握住鹿鸣的手,只是个抓握的动作,都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不要再……杀人。”  鹿鸣枕在他肩膀上:“你陪着我,我就不杀。”  “就算我不能陪你,也不要。若我这一世不能履行诺言娶你过门,下一世……我一定会弥补……”净观的声线一点点的弱下去。  鹿鸣听着他的心跳声,讥笑道:“我才不信呢,上一世你也是这样骗我的。”  “不骗你。”净观眼皮发沉,却还努力的睁着眼睛,“我是和尚,不打诳语。”  鹿鸣凑得与他更近了些,看到净观眼睛已经支撑不住,轻轻的阖上了。  鹿鸣解开净观胸口的衣裳,看到他胸口被猛兽利爪抓挠的血肉翻出,甚至还残留着巨兽深咬进皮肉的断齿。  胸口,后颈都有毒蛇的齿印。  在交界之地的蛇毒厉害无比,净观能这样撑到宁州城,很不容易了。  鹿鸣垂着眼睫,捧住净观的脸:“你不会死的,不要跟我许来世。”  净观眼珠动了动,却始终没有睁开。  鹿鸣闭眼吻上净观的唇,将蛇毒缓缓的吸到自己身上,这些东西于他来说不是致命的。  净观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仿佛有了复苏的迹象。  不断有人将清爽的气息过渡给他,驱散他身上的瘴气和蛇毒,让他大脑逐渐清明,身体也轻快起来。  下意识的,净观抬手抱住鹿鸣,反复吮吸这股甘甜,疯狂的想要把这枚解药吞入腹中。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那双干净的眼睛。  心想,好漂亮的小鹿。  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想去擦小鹿眼角的泪珠,然后便又失去知觉的昏睡过去。  净观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所有伤口都上了药。  他没有死。  他从床上坐起来,外面阳光很好,暖色的光束从窗缝中照射进来。  净观轻轻的推开门,看到院落里,鹿鸣正在种那朵葬海花。  鹿鸣换下了他那身风尘的衣裳,穿了件素色的束腰,一头黑发从耳侧垂下去。  分明是最简单素雅的颜色,在他身上却总能很漂亮。  他不太擅长做这些,把花种的歪歪扭扭。  净观翘了下嘴角,突然觉得他空了很多年的心在这一刻填满了。  他从小就参禅悟道,他以为佛法和天理能让他满足,却忽然发现,二十多年的道法比不上此刻的阳光。  能让他满足的东西竟这么简单,不过是暖阳,林风,一个明亮的小院子,还有一个在刨小坑的人。  净观蹲到鹿鸣旁边,帮鹿鸣撒了一捧土,扶正了那朵花。  鹿鸣怔了一下,恍惚的回头看他。  鹿鸣喉头颤了一下,不过在看到净观样貌的那一刻,鹿鸣便又恢复了理智,对他笑道:“你睡醒了,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好很多。”净观帮鹿鸣把葬海花种好。  鹿鸣碰了碰葬海花紧闭的花苞:“它能活吗。”  “能活。”净观浇了一瓢水上去。  鹿鸣有些期待:“我想看它开花,我没有见过葬海花开花的样子。”  “一定会开。”净观慢慢的给它浇着水,直到把周围的土地湿润。  从那之后,鹿鸣便日日盼着它开花,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跟净观一起给它浇水,对着它念念叨叨,让它快些开花。  净观很寡言,几乎一整天都不说话。  天气好的时候,鹿鸣看见他在劈柴,就会从背后抱着他,像个树懒一样的贴在他身上。  他就会停下来,任由鹿鸣抱着。  但他不会主动去碰鹿鸣的手,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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