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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押官薛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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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铉为巴结李林甫,一向跪舔李屿,他又跳出来向李瑄指责道。

「那你区区七品官吏,凭什麽敢拦住身穿紫衣的太子宾客。以下犯上,又该当何罪?」李瑄反唇相讥,并缓缓说道:「后汉的时候,侍御史寒朗,冒死向汉明帝揭发佞臣,因此使上千名无辜的人被赦免,使大逆不道的官吏被抓获。我是宗室,只是在做与寒朗一样的事情罢了。」

他以李屿丶卢铉阻拦正三品的贺知章为例,嘲讽之意,淋漓尽致。更是用同为「侍御史」的寒朗,拿卢铉做比较,为诛心之论。

此时,李瑄看到范陵的种种动作,已经放心下来。如果没有埋葬活人,他不会这番举动。

两人面对面,李瑄甚至能看到表情中的慌乱。

「挡住李瑄!」

见李瑄言辞犀利,油盐不进,李屿只能用下策。

「七郎我来助你。」

李瑄的铁杆裴胄,从衣袍内掏出一根随身携带的棍子,带着两个僮仆,不畏惧李屿人多势众。

「乳臭未乾,滚回去喝奶吧!」

李屿鄙视地看一眼白白净净的裴胄,示意奴仆将其制住。

「谁敢欺负我七弟?」

就在右相府家奴涌来,李瑄准备施展拳脚的时候,一声高喝传来。

只见一名圆领长袍的青年,带着二十多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向这边而来。

「嘭!」

一名青衣恶奴想要阻拦,却被这青年一脚踹翻。

其他恶奴见此,不敢上前,只能缩在李屿身边。

这名青年是李瑄的五兄李琅,在左羽林军中任队头。

由于喜好玩乐,李琅的狐朋狗友众多。

与同僚相处的时候,又十分豪爽,所以羽林卫的部下,以他马首是瞻。

李琅请部下在曲江喝酒,正好与裴晃相遇,听七弟有麻烦,特来相助。

「李琅,羽林军是圣人亲卫,可不是干这样的事情?」

李屿认识李琅,他看了一眼李琅后面身穿便服的羽林军,厉声说道。

「我可什麽都没干,我只看见你们准备殴打我七弟。」

李琅不管原因,他一摆手,部下立刻将此地团团围住。

现在别说范陵,连右相府的家奴,都别想离开。

「五兄,拦住即可,不要动手。父亲一会便到。」

李瑄来到李琅身边说道。

他五兄来的正是时候,否则这些家奴去通风报信,他不一定拦住。

「何事竟惊动父亲大人?」

李琅惊道。

他知道前两天李瑄刚打李屹一顿,以为今天又和李屿起冲突。

心想李瑄比他还能惹事。

「关系到父亲的大事。总之,别让李屿这些人离开。」李瑄一时说不清,只能郑重地表达。

李琅和曾经的「李瑄」一样,都不喜欢学习。曾经的「李瑄」好歹精通骑射,李琅则文不成武不就。

听李瑄的话后,李琅不再多问,吩咐部下,谁敢动,就往死里打。

李屿心中大恨,却无可奈何。

范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被刺杀的惊恐,都抛之脑后。

贺知章凝重地望着李瑄,一个未成年的少年,竟然会动用政治手段,为自己的父亲,抓住机会。

而李白自始至终不明白,李瑄要与李屿硬磕的原因。随性的李白,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是一个权谋者与大诗人的本质区别。

前者,欲利当下。

后者,名垂千古。

最先到来的,是当值曲江的南衙禁军。

李瑄以左相将来临,请他们等候一番。

南衙禁军的郎将不想多事,驱散人群,在一旁等候。

即便是南衙禁军,李林甫也没法影响。睿智的李林甫,会干预边军,却不染指禁军。

李隆基靠禁军完成唐隆政变,将韦后丶安乐公主等韦氏势力诛杀,扶持他父亲李旦登上皇位。又靠禁军发动先天政变,打败太平公主,剿灭其党羽,一步步掌控大唐。

谁敢打禁军的注意,李隆基会毫不留情地挥下屠刀。

「你叫什麽名字?」

李瑄势大后,问那名还在一众家奴身下挣扎的刺客。

「薛错。」

刺客身体虽起不来,声音却铿锵有力。

他不是蠢人,已经听出这位素不相识的公子,要惩治范陵。

他不怕死,也知必死,只希望能瞑目。

「你善射?是军士?」

李瑄陡然发现薛错左手大拇指上的「韘」。

韘是弓箭手常戴的一种扳指,佩戴时可避免伤手,提高射箭的速度。

此韘只是兽骨磨制,上有兽面纹,头双角似牛角。

而且薛错的手指上的老茧明显,经常开弓才会这样。

结合他「错」的名字,李瑄断定他不是贵族出身,非贵族,又经常射箭,不是猎人,就是士兵。

「安西龟兹军士兵押官。」

薛错直言道。

「押官最少统帅五十名士兵吧!请细说刺杀京兆少尹的理由。我父亲是左相,为人刚正,必为你申冤。」

李瑄不是不了解军制,而是天宝年间,天下确立十大节度使后,每个节度使下的军使丶守捉使,统帅士兵数量差距甚大。

少者五十人设一押官,多者五百人设一押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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