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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许远换上新买的凉拖鞋,房间里温暖如春,他提着塑料袋慢条斯理往客房方向去,郁风叫住他:“吃包感冒冲剂。”

许远喝了冲剂,郁风又递给他一杯橘子汁:“维C。”

“好喝,什么牌子的?”

“刚榨的,砂糖橘榨的。”

许远想了想,说:“你说你在做水果生意,也卖砂糖橘吗?”

“这是买的。改天带你去果园转转。”

郁风跟着许远进客房,讲完wifi密码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脱外套,把购物袋里的一包抽纸摆在桌上。

看着那包纸,郁风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接着许远从购物袋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他拆开包装,拿了一只安全套出来,转身拉开背包,取出钱包,把安全套塞进小隔层里。

郁风终于忍不住开口:“干什么?”

许远:“什么干什么?”

郁风指了指他的钱包。

“哦,前年一个老板教我的,男人在钱包里放避孕套可以招财。”

郁风闻言嗤笑一声。

“笑什么?”许远把钱包放回包里,转头看他。

“没什么,”郁风抱起手臂,靠在墙上,“就觉得,有些男人为了给自己对上床的企图打掩护,真是充满了奇思妙想。”

许远疑惑:“你是说我吗……还是老板?”

“没说谁。”

郁风这一夜辗转反侧,本来接到许远的时候,他心里充满一种倦鸟归巢的踏实感,他重新感受到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一种对他来说已生疏多年的感觉。

可事实上那种踏实感非常短暂,整夜他脑子里杂念丛生,这些年许远遇过些什么人?他答应过其中哪几个?他和他们在哪些地方牵手徘徊?他有没有想起过郁风这个人?他想到郁风时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依然瞧不起他?

——“郁风,你他妈就是个废物,懦夫,垃圾,我怎么会跟你交朋友的?”

——“我真的很后悔,我不该相信你。”

——“郁风,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的人格是个侏儒,还没有我吊长。”

——“什么?是我说过的要跟你试试?试个几把,你不配。”

许远的话像钢叉从四面八方插入他的大脑,在半梦半醒间,郁风看见了自己脑浆迸裂、死去活来的形象。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许远都是早早出门,很晚回家,他说有几个打工认识的朋友现在也在成都发展,他们听说他来了,非要带他逛逛成都。

郁风问他去了哪些地方,许远坐餐桌边撕着在宽窄巷子买的龙须酥,说:“锦里,宽窄巷子,春熙路,太古里,大慈寺,青羊宫,武侯祠,杜甫草堂。”

他记性不怎么好,这几个地方数了好一会儿才数完,龙须酥黏了他满手,在被地暖烘烤得暖乎乎的室内,很快就融化了,许远伸出舌尖挨个舔舐。

郁风在剥橘子皮,他想,龙须酥好像是麦芽糖做的,很甜,吃了那个再吃橙子,就会觉得很酸。这可不太妙。

“吃橘子吗?”

“不吃,朋友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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