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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露的不是嫉恨,而是如释重负——像是终于放下心来。”

“六名?”耶律尧眉梢一扬,“你舅舅后宫,都不见得有这么多妃子吧?”

宣榕:“……”冒昧了。

她思忖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猜测:“所以……”

耶律尧却先她一步接过话:“步兵里五人一小队,这后院七个女子,够干任何事情了。给我七人,我也能精准把握住你回城时机,能在曹孟酒酣耳热时,给他吹耳边风,让他放火,运来剧毒让他服下——”

宣榕说得云遮雾罩,没想到耶律尧极快跟上了她思绪。

话锋一转:“小菩萨,你心里已有答案了,还在和我探讨什么呢?”

宣榕:“我在想……”

就听见耶律尧抬起眸,那双眸里深不见底,他问道:

“你是心怀怜悯,不忍她们受罚判罪,但又在‘杀人偿命’的律法里挣扎犹豫吗?季檀给你的影响,真就这般大?”

宣榕愣了愣:“关他什么事?”

这个经常和“昭平郡主”一起出现的名字,似乎让耶律尧颇为郁躁。

他也瞬间意识到语气咄咄逼人,回过神来,挪开目光:“无事。可是昭平郡主,你本就可以用滔天权柄,行肆意妄为事。这事你大可袖手旁观,为何要把别人的业障,摊到你自己身上?”

宣榕猝然起身,这句“业障”,让她仿佛陡然回到那年姑苏寒山寺。

小雨如雾,晚间夜色微凉,她在蒲团上抱着汤婆子跪坐,身上压着厚厚狐裘。

面前,金殿辉煌,上千油灯照得神佛金身璀璨。

她那时刚做了“暂不回京、四周游历”的决定,消息传到望都,娘亲急了,连夜骑了快马来捉她。见到她还在寺里,方才松了口气。

就在她娘坐到了她旁边,即将长篇大论时,宣榕轻轻道:“娘亲,我很难受。”

父亲稍后一步登上山,闻言,在佛殿门前抬手,制止身后跟着的亲卫。他温声问:“身子还不舒服?”

“不是。”宣榕摇头,“我只是……心里很难受。”

“为何?”父亲屈膝半蹲下来,发冠有雨雾,母亲衣袖也湿濡,看得出两人都来得急。

宣榕愣了愣,有些愧疚:“因为……他们很难受。我看到好多人在佛堂前哭泣,在菩萨面前祈求,在神明脚下伏跪祷告——他们在受难。”

父亲:“那绒花儿,你为何难受呢?”

少女将头靠在母亲膝上,试图找出那种最初的心情:“为我的锦衣玉食,无能为力。”

母亲皱了皱眉,似是想说什么,父亲先一步道:“所以?”

“所以,我想四处走走,看看。我想看看这世间到底是何样貌,看看我能否做点什么。”

宣榕不知她的话让娘亲想起了什么,娘亲摸了摸她的头,过了半晌,这位明艳的女子才轻叹道:“别把别人的业障,摊到你自己身上。我家昭平,要永坐明堂,行止由心。”

母亲到底同意了:“多挑几个护卫跟着你。”

这是她云游四方的开端。

许是耶律尧的话,与当年的轻叹重合。

在某个瞬间,宣榕似乎能听得懂耶律尧冷然的语气下,是一份好意。

所以,她平静地注视耶律尧片刻,方才温声道:“不是,耶律。我不能行肆意妄为事。权柄能用到哪个度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如何决断,我也有数。”

她顿了顿,垂眸与青年对视,像是看到过去那个咬牙忍哭的少年。

那时,他羽翼尚未丰满,远在北疆的生母,仍是他的软肋。

宣榕轻而又轻地道:“和你说这些,是因为那名西域女子,让我想到了你的母亲。她们差不多情况。”

耶律尧眸光一闪。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这次,有人救她。”

*

有了“琵琶骨取毒”这一突破口,刑审推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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