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020(2 / 2)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
抬眸便能近距离看到一张惊艳绝伦的俊脸,伸手便能环住精瘦结实的腰身,头下枕着硬中带软的胸肌,鼻腔还能嗅闻到好闻的冷香。
经过了这样的体验,独自一人睡着反倒变得没意思了。
新婚头一日,新妇是要前去向长辈请安的。
姜云姝起身后,清秋便带着几名丫鬟入屋伺候她梳妆洗漱。
本是如平时一般寻常的流程,姜云姝却在几人进屋后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不光是那几个陌生的丫鬟,连她熟悉的清秋也表情古怪眼神飘忽。
姜云姝狐疑地观察了一会,才发现这几人似乎是在害羞。
奇怪的害羞,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后。
姜云姝挥退了其余丫鬟,只留了清秋在身边,这才开口问:“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清秋眸光一颤,也是憋了许久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夫人,您还好吗?”
姜云姝偏头看她:“怎这样问?”
清秋脸红了一下,又浮上担忧之色,踌躇好一会,才低声道:“今晨姑爷走得早,出门时他看着凶神恶煞好生吓人,听其他姐妹说,连她们以往伺候在姑爷院中也少有瞧见他那副模样。”
姜云姝在清秋的描述下试图想象出沈度一脸阴鸷冷厉的模样。
而后才问:“所以呢?”
“昨夜屋子里动静不小,姑爷前后唤人叫了好几次水,再加之今晨的情况,奴婢担心夫人您受了委屈遭了欺负。”
清秋像是快哭了:“老爷和夫人在此前就交代奴婢到了沈府要好好伺候着您的,这才头一日,奴婢……奴婢……”
姜云姝愣了一下,顺着清秋时不时看来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肩头已被衣衫遮
挡的部位。
她也是丫鬟们伺候着她更衣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落了这么多印记。
有掐出的红印(),???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有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泄愤惩罚般的牙印。
皆是沈度所为。
姜云姝看到这些时,也不由在心头感叹,他还真是热情似火。
不过对此有亲身经历的姜云姝自知这可不是什么欺负。
一来她皮肤白皙,一点印记显露在瓷白肌肤上都显得甚是显眼。
一来她身子也本就容易留下印子,稍有磕碰,她甚至都没觉着疼,第一日便要莫名瞧见淤青。
姜云姝莞尔一笑:“你们误会了,我没受欺负。”
清秋怔然看着姜云姝,仍是没有打消心中疑虑。
这也不怪旁人多想。
这两人成婚前,外头的传言便不是什么好话。
沈度不情愿,姜云姝遭欺负。
无人不觉姜云姝嫁给沈度委屈极了。
不过姜云姝也不甚在意。
她没做太多解释,只是想起昨夜,唇角笑意又更深了几分,难得再次表态:“我和他挺好的,我很满意。”
姜云姝所谓“满意”可不是说假。
她从屋子里出来后就明显一脸春光满面心情大好的样子,和今晨阴沉着脸色离去的沈度截然相反。
姜云姝一路前去主屋的路上,自是有不少下人在小心翼翼观察她。
其余人不敢多言,更不敢抬眸直视主子。
但即使如此,她的好心情也仍旧叫人明显感觉到了。
就连林英本是忧心忡忡,也不由在姜云姝前来请安时感到怔然。
“云姝,来得这么早,怎不多休息一会?”
屋子里除了林英,还有沈妙慈和一些候在一旁的下人。
相较其他大户人家,沈家算是关系简单,气氛平和的了。
姜云姝温柔地笑了笑,也朝沈妙慈微微颔首,这便回答道:“该是按时辰来向母亲请安的,云姝不能坏了规矩。”
早在姜云姝还在屋中收拾时,林英便派人来知会让她多休息一会。
不过那时姜云姝已是起了身,自是没有耽搁分毫。
不论是多年前瞧见的那个五岁的可爱小丫头,还是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林英对姜云姝自是没有半点挑剔,满眼喜欢。
可林英也同其余人一样,对她和沈度的相处甚为担忧。
今晨她也从下人那得了些消息,待到这会见着姜云姝,又觉着好像没出什么问题。
毕竟姜云姝看起来神清气爽,肌肤白里透红,连眸子都带着灿光。
林英接了姜云姝敬来的茶,又按规矩给她递去红封。
待这些流程结束,她才拉着姜云姝的手,把她往身边带:“来,云姝,坐这儿来。”
姜云姝乖顺地坐了过去。
林英的目光便在她脸上来回打量,好一
() 会后,才道:“你刚过门,怕是多有不习惯,有什么需要便同底下的人说,往后便是一家人了,我们自不会亏待你,你也无需太过拘谨。”
姜云姝点点头,认真地听着林英说话。
林英铺垫了几句后,还是忍不住道:“你与晏淮能成婚,我们沈家上下都是欢喜的,我与老爷为晏淮成婚之事都操心好几年了,还好如今有了你,之后再和晏淮生个大胖小子,我们这一颗心也终是能放下了。”
姜云姝自是未曾想过生孩子一事。
她对沈度感兴趣,但不代表她对沈度的孩子也感兴趣。
此前看沈度的书的时候她便说过,她不是爱屋及乌之人。
姜云姝没想隐瞒想法,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
林英又忽的想到什么,表情不太自然地道:“我和老爷虽是盼着小孙儿,但也绝不是强求你们,你性子软,若是晏淮欺负了你,你便同我说,我自不会放过他的,万事都该有节制,他也实在不像话,你不必处处迁就他的。”
姜云姝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林英所言何意。
饶是她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也不由在长辈面前有些脸热了。
怎连林英都误会至此。
姜云姝只觉有些解释不清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便告辞往她与沈度的屋院回去了。
*
沈度是午膳时分回来的。
姜云姝瞧见他较早晨出门时又换了一身衣裳,有些意外。
而后视线从他冷淡的面容上落到腰间,腰带下挂着的正是她送的香囊。
姜云姝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一边为他摆好碗筷,一边随口问:“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事情解决了吗?”
沈度在桌前坐下,仅默了一瞬便了然姜云姝所言何意。
她大抵以为他办事见了血光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弄脏了衣服。
实则,今日他根本没有事要忙。
朝中本就为他成婚休假了几日。
但早晨,从睡梦中醒来,姜云姝就躺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对他冲击力极大。
昨夜那些他不敢置信却又无法否认的事实令他思绪混乱。
甚有早晨.勃发的冲动在隐隐叫嚣。
如此情形,他哪还能在屋里多待半刻。
一上午时间,沈度拳拳重击练武场的木桩。
汗水挥洒,思绪也终是清晰了不少,自也换了身衣服。
不过沈度自然不会和姜云姝多言此事,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姜云姝也没打算多问,得了回应便转而道:“那你下午可还有事要忙吗?”
沈度抬眸看她:“有事?”
姜云姝点点头:“方才管家告诉我,昨日新婚贺礼已整理出来了,我们得共同前去仓库清点一番,只是按规矩走个流程罢了,你要一起去吗?”
沈度默了一瞬,很快应下:“下午没别的事了。”
吃过饭,两人便一同去了仓库。
姜家和沈家在京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两家成婚,收到的贺礼真是数不胜数。
好在清点贺礼一事仅是走个流程,用不着他们亲自将所有贺礼清点完毕。
沈度入了仓库便在一旁的桌前坐下,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盒子,问:“如何清点?”
姜云姝道:“将送礼人的名字和物件记录在册子上即可,管家说,我们做一炷香时间,余下的下人们会处理。”
她挨着沈度坐下,又道:“不做也可以,总之待一炷香时间。”
的确如此,本也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不过沈度手上已是拿着一个盒子了,便顺势将盒子翻转过来看底下赠礼人的署名。
姜云姝也凑过去看。
她身子前倾,胸前发丝垂落,扫到了沈度手背上。
沈度脸色一沉,冷声道:“坐回去。”
姜云姝抬眸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沈度没理她,眸光凛然,视线落到了盒子的署名上。
——应玄。
沈度微眯了下眼,似是在思索以他和应玄这般关系,对方会送什么贺礼给他。
但很快,他却发现收礼方写的并非他的名字,而是姜云姝。
沈度转头朝姜云姝看去:“你与一皇子相识?”
姜云姝一愣,本也没听沈度的话坐回去,一垂眸也瞧见了礼盒上的署名。
怎又是一皇子。
她摇头:“不相识,仅有一面之缘。”
沈度挑眉:“何时?”
“一个多月前吧,在贵妃娘娘的宫殿前,我离去时正好碰见一皇子殿下前来。”姜云姝自是没有撒谎的必要,但说完这话又想起上次和应玄见面时多有古怪的对话。
她想了想,又问:“怎么了吗,你和一皇子殿下……”
“无事。”沈度打断她,既不是他的贺礼,便伸手把礼盒递了过去。
姜云姝微蹙了下眉,还是觉得好生奇怪。
这个一皇子贺礼不挂在沈度名下,挂给她干什么。
他们真的曾经见过吗?
姜云姝疑惑地想着,但也没有任何避讳,就当着沈度的面打开了应玄送来的贺礼。
盒中放着一个精致木盒,长条形状,一看便像是放置首饰的。
如此形状,便应是簪子一类。
果不其然。
盒子打开,里面静置着一支简单素雅,但碧玉通透成色上等的玉簪。
“你和他真的只见过一次?”沈度忽的又转头看她。
“是啊。”姜云姝应声后,也不由呢喃着,“所以殿下为何送我簪子?”
沈度听见了她的呢喃,但没再开口,脸色却是沉了几分。
莫说姜云姝与应玄仅有一面之缘,连他和应玄也并无太多接触。
如此淡薄的关系,应玄却赠予姜云姝一支玉簪作为新婚贺礼。
赠玉簪于并不相熟的女子,其中意味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度拧着眉头,心下大抵有了猜测。
虽是无法印证,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已经成婚了,他也并不在乎姜云姝引得谁人倾慕。
不过是支玉簪。
姜云姝看着盒中玉簪好似还在思索着什么。
沈度倏然伸手,一把扣上木盒盖子,发出了啪的一声。
随即提笔,三两下在册子上记录了贺礼的信息,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迅速简洁。
而后他放下笔,便蓦地站起身来快步离去:“时间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徒留姜云姝怔然一瞬,满脸疑惑。
他方才不是说下午没别的事了吗,怎突然又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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