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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罢了。”摩根说,“哪怕他身边曾有过了不起的大臣和骑士,在见到他这副模样后也会离他而去。洛特王曾经是北方最强势的国王,如今面对北上的利恩斯王和纳罗王却只能唯唯诺诺,不是没有理由的。”
“真是令人唏嘘。”艾斯翠德叹息一声,“直到现在,许多人都认为玛格丝夫人与洛特王的婚事是廷塔哲家族做过最好的决定。玛格丝夫人生于廷塔哲最鼎盛的时期,远嫁之后却成为了丈夫的囚徒……婚姻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婚姻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缔结契约的诸多方式中的一种——洛特t王也是这桩婚姻中的一方,你认为他会觉得婚姻可怕吗?”她答道,“即便他没有结婚,也可能会去折磨自己的姐妹,折磨他的部下和仆从。当一个人拥有强势的地位,且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时,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情都会变得可怕,无论他是作为家人、君主还是丈夫。”
她的食指轻轻点击桌面:“作为盟友也是如此。廷塔哲不需要一个性格乖张暴戾,阴晴不定,打算把后半生都花费在如何找回自己床上尊严的合作伙伴……不过在进行这一步之前,首先得让洛锡安和奥克尼在利益上与康沃尔紧密相连。木材和铁矿是一笔大生意,等贵族们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廷塔哲这条大船上时,许多事情就有斡旋的余地了。”
“斡旋?具体是指哪些呢?”
“视情况而定。比方说洛特王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知道当自己在契约中沦为了弱势的一方后该如何表现。”摩根面露微笑,“又或者更坏一点——他就是这样不聪明,那就没有办法了,廷塔哲只要求女儿成为王后,至于王后的丈夫是谁,自然得尊重玛格丝本人的意愿。”
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康沃尔的复兴才刚刚开始,现在就开始讨论几年后的事情,未免有点空中楼阁的意味。
出门前,萝西和艾尔玛都劝她穿上那条新定制的靛色丝绸长裙——廷塔哲修道院为新家主举办洗礼仪式的当天,摩根穿的就是这件礼服。她婉言拒绝了,只选了一条朴素的棕色羊绒裙。萝西和艾尔玛都是廷塔哲上一代家仆的孩子,自幼在城堡里长大,对农耕不甚了解,礼服虽然能昭示她的身份,却不便于在田野间行走。
同样的理由,摩根略过了那辆规格巨大,镶有各种金银装饰的橡木马车,只是选了一辆黑色车篷的小马车,并且拒绝了负责举旗帜的随行仪仗队——这个提议光是听起来就够荒谬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道路崎岖不平,颠簸的车厢和沉闷的灰尘气味让摩根感到头昏脑胀,不得不撩开车帘好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艳丽的阳光还残留着一丝午日的温热,但已经抵挡不住冬季的冷冽了。摩根将被吹乱的头发归到耳后,静静等待着胃里淤积的晕眩与不适消散在寒风中。
透过车窗,她看见田野边沿的水渠上漂浮着碎裂的薄冰,昭示着深冬逐渐临近的脚步。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小雪,雪层没有积起来,融化后渗入了泥土,渐渐结成了一层白色的霜冻,被牲畜和人踩过后又变成了浑浊的泥水。
不列颠的冬季一向如此,太阳太过稀薄,如果不用火烤,衣服和被褥就会变得又湿又冷,披在身上别说是取暖了,连仅有的那点温暖也会被湿气吸走。
即使是身体强健的艾斯翠德,手上依然能看到大块紫红色的瘢痕,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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