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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管事,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就一点儿都没贪过。
若仅仅只是因为药房管事贪污,便累及全家,日后谁还敢尽心尽力为乌拉那拉氏办事?
乌拉那拉氏方才在盛怒之下,并未过多考量,经过荼白的提醒,很快反应过来。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看向还未被拖出去的药房管事,终是松了口:“杖责五十,发配到庄子上做苦力去吧。”
药房管事死死瞪大的眼睛,眼泪瞬间流出,硬是给乌拉那拉氏磕了个头,含糊不清的谢恩:“奴才...谢福晋宽恕。”
玉露奉命来送雅园的药材记录时,就见那药房管事被压在正院里挨板子。
她随意扫了一眼,也没多看,随着银朱进去见乌拉那拉氏。
“福晋,这是侧福晋命奴婢送来的药材记录,还请您过目。”
荼白接过,转交给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翻看了几页,见上面何时拿的药材,拿了什么药材,以及药材的数量和相对应的银钱支出,记录的清清楚楚,后面还有领药材的奴才按下的手印,一点假都做不得。
比起府中交上来的账册,清晰明了,更加方便。
或许,她不是不能学一学。
她不动声色的合上册子,“这册子本福晋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完,便先留在正院吧。”
玉露恭敬道:“全凭福晋做主。”
乌拉那拉氏颔首:“今日之事,是本福晋未曾查明真相,受了奴才蒙蔽,差些冤枉了年侧福晋。你回去告诉年侧福晋,还望她莫要放在心上。”
玉露连道不敢:“福晋言重了,奴婢回去后定会如实告知侧福晋。”
荼白亲自送玉露出正院,走时还带了几个正院的奴才,个个手里都捧着福晋给的东西。
年淳雅听了玉露转告的话,犹疑道:“难不成福晋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正院甫一听到乌拉那拉氏的话时,她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有人在做局害她,可现在看来,难道真的只是个误会?
玉露把在正院外荼白故意透露出的消息说了出来:“奴婢去正院时,那药房的管事正在被杖责,临走时,荼白还告诉奴婢,福晋已经把药房管事给发配到庄子上做苦力去了。”
府中谁人不知,药房管事,膳房管事,以及采买的管事,都是福晋的心腹家生奴才。
能让福晋把心腹家生奴才都给发配了,想来真的是受了奴才的蒙蔽。
何嬷嬷笑着把今日的第二碗药膳递给年淳雅:“不论如何,奴婢觉得侧福晋的法子极好,只要咱们院子里不曾出了纰漏,记录不曾有差,便不会有大碍。”
年淳雅笑了笑,低头吃起药膳。
今日事情闹的不算大,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不过事情最后丢脸的是乌拉那拉氏,府中也没人有胆子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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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忙碌了许久的四爷进了后院,陪年淳雅用过晚膳,两人在小书房里写了会儿字。
待天色暗下来后,年淳雅又拉着四爷在庭院中赏月。
浓郁的夜色下,是点点繁星组成的星空,下弦月虽不够圆满,但月光皎洁柔和,洒满了庭院。
此时倒是颇有一种“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的闲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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