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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来,按在了桌上,刀尖对着他自己。

“你不如直接用这个。”

邓如蕴见状一慌,赶紧把刀尖从他身前拨到了一旁去。

“你别胡闹。”

滕越见她神色先是慌乱,接着第一反应就是把朝向他的刀尖拨开了去。

他不免想到他不甘心地打马回去,还没到门前,就见到她站在那,在人潮尽数散去之后,独自立着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来。

若他没有不甘心地回头,是不是就错失了她这一眼?

而她,是不是也不似她说得这般,只将一颗心都给了那个人,不曾留给他一点?

滕越默了默,突然开口。

“他叫什么?”

邓如蕴眨了下眼睛,朝着滕越看了两眼,她抿着嘴巴没开口。

男人又问过来。

“也是金州人吧?哪个营的?”

邓如蕴同滕越单独吃饭的隔间里一片安静,而外面聚在一起吃饭的亲兵们,莫名也在此时轻了声响。

邓如蕴也没开口回答。

男人却哼道,“金州卫所就这么大,你是觉得我打听不出来?”

他这话出口,邓如蕴心下就咚咚地快跳了两下。

但她却忽然向他反问了回去。

“将军是要替我,尽快把人找到吗?”

邓如蕴问过去,只见男人脸色都变了。

滕越眉头紧压了下来,一双英眸暗含着幽幽的暗光,又气又恼地盯着她。

他巴不得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人才好!

邓如蕴怎么听不出他的心声,她默然无言。

半晌,却又轻声道了一句。

“将军......强求没意思。”

隔间里静谧无声,滕越没有立时回应,他也是一默,待开口时嗓音微哑。

“他若回来了,也正如你这般痴痴地等着,到那时候,我自然不会再强求。”

邓如蕴不知为何,心里泛起杂然五味来,她悄悄向男人看过去,看到他眉眼垂落下来,默然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来。

邓如蕴无法再言语,呆坐在饭桌前。

但男人却又哼了起来。

“吃饭。不管之后怎样,你现在还是我滕越的妻。”

他似是说给她听,又或是自言自语。

邓如蕴抬头看见,见他又开了口。

“怨侣也是姻缘,既然红线已牵,如何不能强求?”

... ...

吃过饭继续跑马。

邓如蕴已知自己没可能回去了,只能遥遥望着西安的方向兴叹。

入夜后滕越没再让众人夜中跑马,指了不远处的驿站早早地落了脚宿下来。

邓如蕴知道他在考虑她身子吃不消,方才在苍驹背上,她都快吐了。

这会再下马,邓如蕴可没劲再跟他折腾,滕越见她这模样,干脆将她抱下来,横抱在怀中,抱着她回了驿站的客房里。

唐佐跟驿站的人要了几颗药丸来,邓如蕴还想要掰开搓一搓闻一闻,滕越则放进她嘴巴里,直接喂着她服了,又给她喂了点水。

“静坐一会就好了。”

邓如蕴也说不出话来,蔫头巴脑地倚在床头静坐。

男人把衣衫褪了,到隔扇后面清洗身子。

午间下晌日头烈的时候,着实出了不少汗,又同风里的灰土沙尘搅合在一起,令人浑身黏腻,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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