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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挺好,初中那会儿学校组织大家坐绿皮火车去北京,我就在车座下面这么躺了一夜,能睡。”贺存一闭着眼睛说。
陈藩在心里打了套八段锦,打得阴阳调和脾胃通畅,把火气吞回去之后才开口:“你,出去刷牙洗脸,做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孩子。我也出去,咱都别在这骚扰你爸了,不然他睡不安稳。”
这次贺存一动了。他慢吞吞爬起来,看看贺春景,又看看陈藩,终于也妥协了:“那我得看着你,咱俩睡一屋。”
谁他妈跟你睡一屋!
陈藩在心里磨刀霍霍,却突然擦出个小火花——“我得看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能怎么着?”陈藩反呛他一句。
贺存一被他带跑偏了,憋半天死活也开不了口,干脆光脚不怕穿鞋的,咣当又躺地下当小黏糕。
“行行行我服你了!”陈藩连拖带拽地给人拖出床缝,“咱俩都去隔壁客房睡!”
贺存一这才再一次慢吞吞爬起身,从兜里又掏掏掏,掏出两支中性笔跟一卷透明胶带,笔放回去,胶带刺啦拽开:“伸手。”
陈藩瞪着眼睛不动,谁知那小孩脾气像大犟牛。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贺存一低头把胶带往陈藩手腕子上转了两圈,刺啦啦拽出一米多长,另一头捆自己手上了。罢了他挺满意,朝门口抬抬下巴:“走吧。”
“……”
陈藩想说用不用拔开中性笔,在你爸大腿根上画俩站岗的啊。
他又很用力的忍住了。
贺春景醒转时,天色已然大亮。
他隐约能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可一想到自己死皮赖脸要跟人家拉小手,而陈藩真就穿上校服,坐在床边陪他的画面,他就臊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枕头里。
唯一庆幸的就是此刻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他不用去面对陈藩异样的眼光,也不必绞尽脑汁为昨天的一切编出合理的解释。
贺春景翻身下地,感觉自己头还有些晕。撑着墙壁低头一看,身上穿着一套新洗的棉质睡衣,有太阳晒过的柠檬洗衣液香气,味道很熟悉。
是陈藩的睡衣。
他摸了摸柔软的衣角,浅浅叹了一声,循着走过无数次的熟悉路线进入主卧浴室,轻手轻脚地打理自己。
洗漱台上放着全新的毛巾和牙刷,贺春景怔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种还在梦中的恍惚感。
弯腰洗脸的时候,他发现有水流不住地顺着手肘淌到地上,手忙脚乱撕纸擦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比上次来时长高了许多,手臂弯曲时超出了台面范围,从前习惯的弯腰角度已经不合适了。
贺春景呆呆摸了摸台面,心中只想着,物是人非事事休。
别墅里很安静,他心情忐忑,一步一步的走,一寸一寸的看。下了层楼,二楼走廊上仍贴着发旧的植绒壁纸,一些花纹剥落了,整体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
空中有香火气,却不是从前的檀香味,燃起来倒像熬草药,清苦而醒神。
是也不是,终究还是有变化的。
他沿着楼梯走到一楼,本以为整座屋子只有自己在,谁知刚到客厅,就听见晾晒衣服时“啪、啪”的甩动声。
“湘……”
他下意识地想要和吴湘打招呼,入眼却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
“你醒了?”
孟南站在窗前阳光里向他看过来。而后她熟练地踮起脚,将衣物高高挂在晾衣杆上。
贺春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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