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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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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讶异:“怎么了?”

() “栀栀,大夫说你身子虚,不能如此。”()

“不能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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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又不会虚到那种地步,亲亲还是能的。”

沈栀栀不管,翻身压在他身上。见他还想反抗,直接按住他的脸:“不准动!”

裴沅祯果真不动了,含笑望着她。

“我今天就要亲你怎么了?美男在侧,不亲一口天理难容!”

“.......”

“闭上眼睛!”

裴沅祯无奈,乖乖闭上眼。

沈栀栀翘唇,先是摸了摸他的俊脸,然后缓慢而珍视地亲下去。

从他的眉眼到他的唇瓣,不急不缓,满腔柔情。

.

两人亲昵了许久,直到天黑,沈栀栀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尴尬地捂着,惹得裴沅祯大笑。

两人起身简单拾掇了下,然后出门用膳。

“我们还回南汌吗?”饭桌上,沈栀栀问。

裴沅祯反问:“你想回南汌?”

沈栀栀摇头。

默了会,她说:“我也不知想去哪,突然发现好像没地方可去了。”

自从得知自己是南汌公主后,她已经没法坦然回京城了。

京城是大曌国都,而她是南汌的公主,那里的人想必不会欢迎一个亡国公主。

却也不想再回南汌,那个地方令她感情沉重,下意识地想逃避。

裴沅祯默了默,开口道:“这里是淮州。”

“嗯?”沈栀栀茫然。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家乡在淮州梅南村。”裴沅祯继续道:“这里是林安县,离你的家乡并不远,不妨去看看。”

沈栀栀呆愣了下,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她笑着点头:“的确不远,可你不回京城了吗?”

“回,但不着急。”

沈栀栀身子还虚,索性先在淮州养一养。

“此前你说想带我去看看你父母,不妨趁这个机会,我陪你回去。”他说。

“嗯。”沈栀栀点头。

.

在林安县停留了一宿,次日,裴沅祯带沈栀栀启程去梅南村。

车里,沈栀栀抱着个软枕继续睡觉,今日起得太早,她还没睡够。

梅南村在定源县,从林安县过去得走上两天,未免沈栀栀路上不适,裴沅祯在当地买了两个婢女,又雇了个大夫随行。

马车走得不快,一路慢慢悠悠,在第三天的中午到达了梅南村。

沈栀栀下马车时,腿都是软的。

她奇怪地问:“我是不是身子还虚啊?”

裴沅祯莞尔,没拆穿她是近乡情怯。

沈栀栀愣愣地望着阔别已久的家乡,再次回到从小生长的地方,竟有些恍如隔世。

六年时间,梅南村变了许多。

她记忆里独自从村子走去县城的那条小路

() ,如今变得平整宽敞。()

村口破旧的天门,此时已经换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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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焕此前跟她说过,村子正在重新规划住宅。以前破破旧旧的村子,此时西边多了一片崭新的屋舍。

不过,好在村里变化虽大,但还是有许多地方是她记忆中存留的模样。

比如村口那棵大槐树。

沈栀栀指着槐树兴奋道:“从那过去,走几步就能到我家。”

“走!”她拉着裴沅祯:“我带你去看看。”

裴沅祯点头。

两人到村口时,凉亭里有老人正坐在那抽水烟闲聊。

见一男一女衣着华丽地走来,纷纷稀奇地打量。

有个妇人挑担路过。她转头看,突然“咦”了声:“这不是沈松家丫头吗?”

“哎呦,”她放下担子,又仔细打量,确认道:“还真是!”

“沈栀栀,你回来啦?”

沈栀栀还记得她,就住在她家隔壁:“常婶,是我,我回来看看。”

“哎呀呀!”常婶被她认出来很高兴,有点不好意道:“我都老成这样了你还记得我呐?”

她看向沈栀栀旁边的裴沅祯,先是震惊了下,随后压低声音问:“这是你男人?”

沈栀栀看了看裴沅祯,笑着点头。

“哎哟哟!了不得!了不得!沈家丫头挣得一身富贵啊!”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村都知道沈家当年投奔亲戚的女儿带金龟婿回来啦!

要说,沈栀栀如此受瞩目,全仗她爹娘。沈栀栀的爹娘在世时帮过许多人,尤其她爹沈松,在村里名声响当当。有她爹在,旁的村子都不敢欺负梅南村。

是以,作为沈松的女儿,村里人自然很关注。

同时格外关注的,还有沈栀栀带来的这个金龟婿。

裴沅祯本就仪表堂堂、面如冠玉,通身的矜贵气质即便在京城都难寻第二个,更何况在梅南村。

村里妇人们都夸沈栀栀有本事,嫁了这么好的男人。

当然,也有嫉妒得冒酸水的。

比如当年跟沈栀栀一同山上捉鸟、河里摸鱼的小姐妹们,真真是.......几年未见,沈栀栀变得跟仙女一样好看就算了,找的男人也这么好看!

实在羡慕死个人!

有人不服气,阴阳怪气地说:“好看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多的去了!”

“你怎么知道中看不中用?”

“哎呀,你忘了我爹是做什么的?我爹可是大夫,我多少也会看面色啊。她男人长得高大不假,但身骨消瘦,而且嘴巴没点血色像是病了很久的人,一看就不中用。”

至于哪方面不中用呢?村里人嘛,大家都想得直接,个个捂嘴笑:“说的也是,男人不能光看外表,床上没两把力气活那就是绣花枕头。”

这些人就站在院外聊天,说话声音不大不小。

院里的裴沅祯听得脸黑。

() 沈栀栀边指挥丫鬟忙活,边闷笑。

裴沅祯瞥了眼:“好笑?”

“唔.......不好笑。”她使劲摇头,眼里却是毫不掩饰地取笑。

越发地令裴沅祯脸色不好看。

.

破旧的院落收拾一下午后,总算能住人了。

不过宅子比较小,也就两间屋子再加个柴房。

正屋给裴沅祯睡,沈栀栀自己睡侧屋,也就是她以前睡的屋子,柴房收拾出来给婢女歇息。

到了傍晚,沈栀栀坐在院里削南瓜,准备亲手做南瓜粥给裴沅祯喝。

南瓜是隔壁常婶送的,除了南瓜还有一把新鲜的青菜,外加一筐鸡蛋。

沈栀栀送了一盒糖果和一匹布给常婶,让她带回去给孙儿,常婶喜笑颜开。

她见裴沅祯坐在一旁没事干,索性把青菜丢过去。

“会洗菜吗?”

裴沅祯默了下,缓慢点头。

沈栀栀起身进厨房,嘱咐道:“洗好了,拿进来给我。”

沈家门口有株槐树,槐树不高,上头扎了个鸟窝。傍晚,正是母鸟归巢之际。

裴沅祯埋头洗菜,听雏鸟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心里一片安宁。

他边忙活,偶尔抬头看厨房里忙碌的沈栀栀。

沈栀栀似有所感,转头对他笑:“青菜洗好了吗?”

“嗯。”

“拿进来吧,”沈栀栀说:“喝粥配一碟青菜最是可口。”

裴沅祯起身,将洗好的青菜拿进去,然后站在一旁打下手。

“要我帮你什么吗?”

“你能帮什么?连撒盐都不会。”沈栀栀忍笑说。

这话意有所指,上次在京城平福巷时,沈栀栀给陈良焕做家乡菜,结果裴沅祯吃味,故意手抖撒了许多盐进去。

可怜陈将军不忍辜负沈栀栀一片好意,愣是憋着将一盘菜吃完。

回想起当时,裴沅祯心下莞尔。

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窝处:“你怎么如此锱铢必较?”

“我这叫锱铢必较?”沈栀栀提了提肩膀:“让开,你这样我没法炒菜了。”

她往锅里下油,见油热了又放了些蒜沫进去。正欲将青菜倒进锅中,动作突然顿住。

裴沅祯察觉了,问:“怎么了?”

沈栀栀缓缓转头,面色无奈又嫌弃:“你怎么连青菜都不会洗?”

“这么大只虫子没瞧见吗?”

裴沅祯瞥了眼,菜叶上,一只肥硕的虫子正在翻滚。

“.......我重洗一遍?”

油都热了,哪里还有时间让他重洗一遍?

沈栀栀曲指将那虫子一弹,弹出去老远。也懒得查看了,一股脑倒进锅里。

嘴上嘀咕道:“她们说得没错,确实中看不中用。”

“.......”

这话也不知戳中了裴

沅祯哪个命门,让他记了很久。()

用完晚膳后,天色暗下来,沈栀栀让婢女回去歇息,然后自己点了盏灯跟裴沅祯坐在堂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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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脚边燃了盆炭火,沈栀栀在炭盆里放了个地瓜。

她拿火钳边翻地瓜,边说:“我娘在的时候,喜欢烤地瓜给我们吃,我爹吃大的,我就吃小的。”

“我娘的手艺很好,做菜比旁人好吃,连烤地瓜薯也比旁人烤得香,冬天睡前吃一个烤地瓜是我最喜欢的事........”

裴沅祯静静听着。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都会,她种菜不行。同样一块地,旁人种的菜又绿又蓬勃,我娘种的就像永远吃不饱似的蔫蔫一小棵。”沈栀栀说:“有时我去菜地里摘菜,望着旁人家的菜地很羡慕,暗想为何我没有一个会种菜的娘亲呢?”

裴沅祯好笑。

“不过我娘手巧啊,”她又道:“她做的衣裳好看,绣的花也时兴。我小时候穿的衣裳是村里最好看的,私塾里的男学生都喜欢我。”

“.......”

“那你的阿焕哥呢?”裴沅祯问:“他喜欢你吗?”

沈栀栀翻了个白眼,陈芝麻烂谷子的账他也翻出来算,亏他好意思!

这个白眼翻得裴沅祯爱得很,娇俏又妩媚。

他将人抱过来坐在膝上,亲了亲她的面颊。见她已经哈欠连天,便说:“早些安置吧,明日再说。”

“嗯。”沈栀栀点头。

她打算起身,腰肢却被裴沅祯箍住。

“做什么?”她抬眼:“不是要歇息吗?”

两人的房间就隔了个堂屋,裴沅祯的在东边,她的在西边。

她眨巴着眼睛,不解。

裴沅祯抱着人,盯着烛火下的红唇,喉结滚了滚。

“栀栀,我.......”

“你是不是想亲我?”沈栀栀狡黠地问。

裴沅祯“嗯”了声。

沈栀栀攀着他脖颈,主动凑过去,贴在他唇边含糊不清道:“我也想。”

想亲一亲他再睡。

两人气息滚烫,一触即发。

唇舌勾缠嬉闹,静谧的堂屋里,声音格外清晰。

听得人脸红心跳。

许是环境让人放松,又许是失而复得的情意太浓,他们彼此珍惜,彼此深爱。

疯狂地、不加掩饰地索求对方。

良久,裴沅祯停下来:“栀栀,夜深了。”

沈栀栀气喘吁吁地望着他,察觉衣襟里的手要退出去,她忙按住。

“裴沅祯,我喜欢。”

“什么?”

“裴沅祯,”沈栀栀认真道:“我们同房吧。”

裴沅祯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探究:“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沈栀栀突然流下泪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喜欢你也这般爱我!”

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令她踏实,才能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天长地久是多久?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些日分分合合,让她明白人生短暂,只想与爱的人欢度朝夕。

“裴沅祯,我要你!”她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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