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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像是个男孩的名字,”蔺琼华不太满意?,“若是女孩子呢?”
容宴指指窗外, 屋檐下挂了一排晶莹剔透的冰凌, 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那就取三点水的‘潇’字, 正好, 也应了清河剑派落雪的景象。”
只言片语之间,便奠定了她日?后的一生。
她出生那日?便是大雪纷飞,不速之客送来了一把看不出名字的破铁剑, 紧接着?这把剑滴血认主, 就此与她的人生紧紧绑定在?一起。后来她独自一人在?竹林里练剑,听见沉甸甸的积雪压断了树枝, 而她本身是万里挑一的水天灵根,拔剑出鞘之时,剑意?凛冽如冰雪。
这雪自她出生那日?便伴随而来,陪伴她度过无数个孤独习剑的日?夜,再到被屠了满门的清河剑派遗址, 以及城破之后的凉州城, 始终萦绕在?她身边,从未离去?。
“大小姐, 这几天山下有庙会, 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大小姐, 长老教的这一剑我怎么也学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大小姐, 偶尔也休息休息吧。”
“大小姐,你听说了吗?过两日?七星殿的摇光会来……”
容潇一一答复,待到那些人渐渐走远,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影子的时候,她才慢慢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
雪花轻盈地落到她的掌心,还不待她看清楚它?的模样,转瞬之间就被她的体?温融化了。
她有些怅然地收拢食指,回头望见蔺琼华远远向她招手。
“你说清河剑法太难了,学不会?”蔺琼华刮了刮她的鼻子,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进屋里,“那就不学了呗,你今年才十岁,急什么急?你知道你爹是多大才学会第一式的吗?”
屋内燃着?炭火,一进来剑上凝结的霜雪便液化为?水,顺着?她的剑身缓缓滴落下来。窗户上蒙了层薄薄的雾气,如轻纱般飘渺,将外面的世?界模糊地遮掩起来。
“十六岁。”不待她说话,蔺琼华自己?就给出了答案,“阿潇有所?不知,清河剑法虽然和清河剑派同名,恰好也最?为?契合你的水灵根……但?其实呢,这套剑法并不是清河剑派哪位高人所?创。”
“那是……?”
“你爹爹还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啊……阿潇听说过四神器吗?其中三件皆有来历可循,唯有定微剑最?为?神秘,来得蹊跷,就像是突然误入了这个时空……清河剑法也是如此,千年前还没有四大宗的时候,这里还不是白茫茫的雪山,而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有孤城万仞山。北方异族邪修猖獗,他们想要南下,则必须经过凉州城。”
“凉州城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直到很久以后,南方幸存的正道修士们牵头,才将这里收复……清河剑派便在?凉州城的遗址上重新建立,山门落成的那一日?,有弟子在?雪堆里找
到了一块城墙上的石砖,上面便刻着?清河剑法。”
“行了,”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别管这么多了,它?既然发生了便有它?的道理,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你用人力便能企及的,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容潇眨了眨眼:“娘亲,我已经辟谷了。”
“这话说的,辟谷就不吃东西了吗?小小年纪就这么循规蹈矩,真不知道跟谁学的……算啦,我给你唱首歌吧。”
蔺琼华轻轻地哼起歌来。
“……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可为??”
她其实并不是多么温柔的形象,我行我素惯了,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脾气又?暴躁,经常训得爹爹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出——要知道那可是清河剑派的掌门,放眼天下实力前三的存在?。
然而一旦这些经历变成了回忆,再声色俱厉的模样似乎都像是泛黄的纸张,在?柜子里放得久了,带上了一点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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