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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是对不起我吗?他是对不起——”

他重重喘息两声,堪堪止住最后一个字:“总之,太子实非可深交之人,日后阿归还是少与之接触为好,实在避不开了,那就叫暗卫去找我。”

时归来时就是一头雾水,离开时还是一头雾水。

除了阿爹再三叮嘱的“离太子远点”,她再没得到一丁点儿有用的消息,就是为何要离太子远些,都未能寻到原因,依旧懵懂无知。

转过天来,时归不放心,又让暗卫去打探,近来掌印和太子和有生什么嫌隙。

然这些暗卫都是提前受过敲打的,便是知晓什么内情,也完全不敢说给时归听。

打探半天,时归也只是知道——

太子与掌印关系是有冷淡,却远不到生嫌的地步。

时归趴在桌面上,漂亮的眉头拧在一起,不知第多少次问出:“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就在她满心疑问的时候,被赶出时府的周璟承也下了决心,不肯继续忍让退缩下去。

这第一步,就是多与时归见面。

之前周璟承只是对时归有意,但更多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实际并没有想太早做什么。

但一晃眼两年过去,随着他们年纪渐长,好些事也逐渐被摆到台面上,不得不重视起来。

且不说曾被时序三番两次送去时归院子里的面首,就是周璟承这边,也不似前些年轻松。

如今他已年过十七,不光皇帝皇后多次过问他的婚事,就是底下的臣子,也似有若无地与皇帝问询过,前阵子他更是直接看到了奏请选立太子妃的奏章,直言早立太子妃,亦于社稷有功。

那奏折最后被他压下了,没有送到皇帝案上。

但既然有了这个开头,往后这样的折子只多不少,他能压下一次两次,总不好回回留中不发。

既然周璟承上了心,他想见时归,便总能抓住一二时机,虽每次时间不长,却也禁不住次数多啊。

甚至某一天,时归清早出家门,刚出府不久,就撞见了太子的车驾,紧跟着就被邀请到马车上,与之同乘到京南,这才下车各自分开。

然等到了晌午,她又一次碰见办事回来的太子,不等她提出疑问,太子先邀请了她共用午膳。

时归:“……哈哈,是好巧哦。”

这样一来,等傍晚她回府时,又又又与太子相遇,好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可让她烦恼的是,对于那日在时府时,太子与阿爹的争吵,不光阿爹不肯明说,就是太子也三缄其口,问其他事宜,那都是事无巨细地解释,可以问到当日书房里的情况,对方瞬间就沉默了。

时归:“……”

好好好,都不说是吧。

她不问了就是!

也不知周璟承是怎么运作的,司礼监的公务暴增,底下的太监们尚忙得团团转,更别说掌印大人了。

时序被各种公务缠身,往往等他忙完,太子都从宫外回来了,还不知又跟时归相处了多久。

而时归再是听他的话,在周璟承的刻意偶遇下,实际也很难避开,加上对方举止分寸,两人偶遇了那么多回,时归始终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到最后,连周璟承都不禁怀疑:“阿归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

始终陪同在他二人左右的内侍犹犹豫豫道:“奴婢瞧着,时姑娘好像……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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