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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一会,车厢里就挤满了人。走廊上、车厢连接处、甚至厕所里和行李架上,能塞人的地方都留不下一丝空隙。有个干瘦的男人一上车就把麻袋铺在行李架上躺上去,一个人占了一大片位置,丝毫不顾四周投来的不满视线。
尽管所有空间都挤满了人,但乘客之间并没有交流。车厢里只有接连不断的咳嗽声、清喉咙声,间或传来孩子的啼哭和母亲的安抚。
伊雷望着窗外,摸出打火机点了支烟。坐在他旁边的少女皱起眉头,“能不能上厕所抽去?”
“发明个传送术就可以。”伊雷夹着烟,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走廊上挤满的人。
少女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不多时,鸣笛声响起,列车像一具沉默的怪物,拉着所有尚不知晓未来与目的的旅客,匀速地驶向远方。
灾难爆发前的那年,伊雷去过一次南特。
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伊雷会选择“精致”这个词。
那里的墙壁虽然不是用金子做的,但一砖一瓦的工艺都很精细,花纹和图案都是老工匠的手笔。你能在城市里找到最古典的建筑,也能找到最流行的设计。
各式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大街上满是来自世界各地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城中心最大的商场和最古老的教堂仅有一街之隔,教堂钟声响起的同时,大学生们也说说笑笑地从靓丽的服装店走出来。
他还记得南特的中心大街的广场上有一个喷泉,会随着喇叭里播放的古典乐上下纷飞。有一群鸽子总在广场附近徘徊,飞累了就落在人群附近歇脚,讨两口吃的。一个小丑在面包店旁边卖气球,看见有孩子跑过就塞一只气球到小手里,然后再管他们的父母要钱。
他也曾经是被小丑坑了钱的大冤种之一,只因为卡洛琳喜欢那只粉红小猪的气球,拽着它绕着喷泉跑了三圈,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火车一直开到第二天清晨才到达南特。
大部分旅客都在头一天的下午或者晚上就下车了,伊雷醒来的时候,身边那个粉头发女孩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正把脸埋在脏兮兮的帽子里呼呼大睡,一看就是不知用什么方法逃了票。
列车缓缓减速,最后在站台前停下。伊雷看了眼窗外,站台标识上写着“南特”两个大字。
他站起来,拍拍流浪汉的肩膀,后者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啧了一声,强行从流浪汉和座位之间的缝隙挤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路边花坛里的草叶上还带着露水。街上除了流浪汉外就几乎没什么人了,伊雷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往前走,发现路两边的很多卖小吃的商铺都歇业关门了,招牌就那么扔在旁边,活像被谁拿枪指着脑袋才仓惶逃命似的。
而且那处喷泉也不喷了,喷嘴都生了锈,池子里全是灰尘和鸟屎,当然也不可能有卖气球的小丑。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个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的Beta女性握着一把很大的扫帚不紧不慢地清扫街道。
伊雷走过去,把信件里的地址给她看了一眼,问道:“这地方在附近吗?”
老太太看了看他,抬手指了个方向。
“谢谢。”
伊雷走出去几步后,顿了顿,又拐回来补了一句,“为什么广场的喷泉不喷了?”
“几年前就没再喷过了。”老太太慢悠悠地说,“早就没钱啦,也没人看这些了。”
伊雷点了点头,朝刚才的方向走去。-
十一点钟,伊雷准时来到曼塔大饭店门口。
这家饭店光是门面就占了至少三个铺位,金碧辉煌的大门对着南特城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两个高挑帅气的Alpha一左一右地站着,一条红毯铺在正中,走进走出的都是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伊雷朴素的打扮站在那里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那两个站得笔直的Alpha保安看他在门口站着不走,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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