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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了,对视了一会便垂下了眼睑,黑鸦羽般的睫毛在他的眼下留下一道浅淡的阴影。
“再搬一张椅子来。”梁颂年叫了侍应生。
侍应生很快就拿来了一张新椅子,放在梁颂年位置的旁边。
“坐这里吧。”梁颂年拉开椅子说。
谈玉琢没有动,依旧站着,两人僵持了一会,梁颂年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谈谈,不要闹。”
谈玉琢心惊肉跳,他现在基本能确定梁颂年应该是喝醉了,如果忤逆他的意思,不知道他还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坐下后,梁颂年抽了张湿纸巾,在桌布的遮挡下,仔细擦干净了他的手。
谈玉琢坐立难安,正和对面的孟圆对上视线,孟圆猛地低下了头,往自己的嘴里不停地塞东西,佯装很忙的样子。
晚上十一点,餐宴正式结束,谈玉琢混在人群中往地下车库走。
他下了电梯后不久,梁颂年也出现在地下车库。
谈玉琢闻到梁颂年身上浅淡的酒味,站在他面前很小心地问:“颂年,你喝醉了吗?”
梁颂年不知为何,心情一直没有晴朗,声音反而带上了些冷意,“没有。”
谈玉琢很轻地“嗯”了一声,两人坐上车后就没有再说话。
谈玉琢以为梁颂年喝多了酒身体难受,特地叫司机开车慢些。
快到酒店的时候,谈玉琢叫司机在路边停下车,他跳下车向街边的二十四小时药店走去。
他下车后不久,梁颂年也打开车门下车,却没有进店,而是站在了道路两旁的树下。
谈玉琢提着一个袋子从药店走出来,看见他站在树下,疑惑地问:“你怎么下来了?”
“车上有点闷。”梁颂年低头看了他一眼,朝他的方向俯下身。
谈玉琢任由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小盒药,“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我给你买了醒酒药。”
梁颂年偏头,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脖颈,谈玉琢想往旁边躲一下,却听见梁颂年问:“这是什么?”
他伸手,从袋子底部拿出一个正方形包装的避/孕/套。
避/孕/套的包装是很浮夸的玫红色,上面印着明黄色字样的“超/薄”“螺/旋”“超/润”。
谈玉琢眼睛直了,梁颂年手指夹着避/孕/套前后翻转仔细看了看,脸上没有表情变化。
“我为了凑单不小心拿的,没仔细看。”谈玉琢想叫他别看了。
“没关系,退掉就好了,我陪你去退。”梁颂年和缓地说。
谈玉琢愣了愣,睁圆眼睛,样子有点呆,“不是……不好吧……我们还是用掉好一点。”
“不会的。”梁颂年看上去没有很在意别人会不会对他产生“你是不是穷疯了”的印象。
谈玉琢有点急了,“不是,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梁颂年还在装,“我们又用不到这东西。”
谈玉琢仰头,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东西,沉下脸,低声说:“你最好一直都别和我用。”
“不太好。”梁颂年皱起眉头,“我们没有关系呢,这算一夜情吗?”
谈玉琢语言瞬间贫瘠,有点反应不过来地呆站了片刻,他有时候会对自己过度迟钝的理解能力感到生气,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往往已经失去了最佳反驳时机。
“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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