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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亦没有说话,靠坐在大椅上沉思。

不得不说,徐简的建议出人意料,是圣上先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

曹公公当然也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事儿,太让人惊讶了。

惊讶到他明知殿内没有其他人,他都下意识转过头,看向殿门。

殿门没有全关上,启了一条缝,秋日阳光从缝里透进来,在地砖上拉出了长长一道光影。

那道光刺目,也显得边上越发阴暗。

曹公公的喉头上下滚了滚。

眼下其实并不是进去伺候的好时机,但他又往里头看时,发现圣上的手指落在了茶盏上。

唉……

曹公公暗暗叹了声,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到了御前。

他拿着茶壶,如平时一般给圣上添茶,又给徐简续了。

茶水入盏,声音清澈,曹公公悄悄打量了徐简一眼,又退开了。

小御座……

是不是个好主意,曹公公不敢断言,他只能说,这是个极其大胆的提议。

一想那金銮殿内,御座下首另摆上一把椅子,太子殿下坐在那儿,居高临下看着底下朝臣……

曹公公很是头皮发麻。

满朝文武,也就辅国公在御前敢说这种话了。

圣上依旧没有说话。

茶水续了几盏,他才如刚刚醒神一般,问徐简道:“朕很好奇,你怎么想到这一茬了?”

话音落下,圣上在徐简的面上看到了些许尴尬之色。

这种神情,原本好像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境下出现,以至于圣上的好奇心又添了几分。

“没有外人,”圣上道,“你都提到小御座了,怎么还有说不出口的话?”

徐简笑了下。

“确实有些因由,”徐简顿了顿,似是很不适应说这些一般,他抿了一口茶,而后又道,“臣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他如此,圣上不由也笑了。

明明不是个让人畅快的议题,而且跟邵儿的长进有关,他本来极其慎重与严肃,却被徐简难得的窘迫弄的失笑。

是啊。

窘迫这种情绪,在徐简身上太难得了。

这位年轻臣子,以前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可即便是在被指婚时,他也是坦然更多些,何曾窘迫过?

“慢慢说,”圣上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徐简斟酌了一番,道:“您知道的,我这些时日在试着与、与徐夫人相处。”

圣上挑了挑眉。

他当然知道,徐夫人与刘靖和离,带着女儿回了辅国公府,他也听安逸伯说过两句,徐夫人有为徐简的婚事出力,这对血缘母子生疏着、但也说不上互不理睬。

“臣不否认,臣与刘靖的关系确实不好,臣想克制一下,但实在是……”

“那天也是臣催着刘靖去顺天府把和离书办了。”

“臣自认为做得还算可以,但血缘在这里,臣也清楚有一部分同僚并不认可臣的做法,只是当面不好说而已。”

“臣这些时日其实也在想,是不是臣太过年轻气盛了,刘靖那儿且不多言,徐夫人是臣主动接回府里的,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祖父的女儿,您开恩让她和阿娉回府里,臣得照顾她,奉养她。”

“都说只有自己当了父母、才能体会父母的情谊,也确实有人跟臣讲过,等臣与郡主完婚、有了孩子、自然而然会更懂得如何与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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